但他只能若无其事,以一种长辈对晚辈的口吻说道:“如今知道上进,甚好。”
沈孟看着他,眼神沉静而温和,蓝启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觉得他这样看着自己,让他心下极为不安。他便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义父,”沈孟又唤他,“听阿涣说,你前些日子受伤了?如今可好些?”
蓝启仁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脑海里登时便浮现那一夜疯狂的场面,仿佛一切就在昨夜……
粗重热切的呼吸在他耳畔回响,滚烫的手掌在他身上游走,燥热而又迫切的吻落在他的鬓边,颈间,肩胛……
还有手上的束缚感,以及因他挣扎反抗被他擒住的脚腕……
他被这个人困在身下,周遭充斥着他逃不开躲不掉的独属于这个人的气息,他的胸膛与他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他的心跳震颤着他整个人的神经……
一瞬间涌进他脑海里的画面,让他只觉得喉头一紧,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随即他便莫名慌张起来,且难掩窘迫:“无……无碍。”
沈孟并没看出他的窘迫和不安,只觉得他脸色不太好,呼吸也不畅,人似乎也比几月前洗剑大会上见到时清瘦了许多。
一看,便知身有重伤。
想着,他问一句:“我帮你切切脉,如何?”
若是往日,他说话间径自就会去擒他的手腕,不由分说便给他切脉,可如今,他也学会了先征求别人的意见。
蓝启仁看看他,当即便拒绝了:“不必了。已经无碍。”
沈孟却没打算就这样作罢,只道:“义父,过来坐吧。”
说着,便引他到旁边的茶席上坐下。
蓝启仁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坐过来,只是这个人这样一说,他便不自觉的跟了过来。
两人相对而坐,席上的茶水是他进来时添上的,现在已经有些凉了,但他还是给蓝启仁斟了一杯,推到他面前。
蓝启仁便顺势端起茶杯,小啜了一口,以此来掩饰此刻自己内心的不安和悸动。
沈孟看着他,再次开口:“我知道义父医术极好。只是医不自医,还是让子亭帮你看看。”
说着,他便伸过左手,示意他将手腕递上来。
见他半天没动静,沈孟又轻轻说了句:“来。”
蓝启仁看看他,见他目色纯净而又柔和,方才那样的语气像是在诓哄孩子一般,那样温柔,又那样动听,让他不自觉的就将手腕递了过去。
沈孟稍稍捞起些他的袖口,手指轻轻按上他的手腕。蓝启仁只觉得腕上有些许冰凉,他的手惯常是这样的凉,可这些凉意穿透他的皮肤后都化作暖意和燥热充斥在他心底。
他紧抿嘴唇,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毫无破绽。沈孟脸色一直沉静,什么也看不出来,直到切过脉后,他替他把袖口放下来,才缓缓道:“肺腑有伤,想必近来胸肋涨闷剧痛,又因惧痛呼吸不畅,郁结不行……”
蓝启仁不答。
他身上的外伤的确差不多已经痊愈,只是这肺腑的伤,确如他所说……
沈孟看看他,继而从怀里取出一白瓷小瓶放到他面前:“我这恰好有治此伤之药,只需内服,两日便可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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