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晴雪笑道：“这倒有意思了。你不是伪装了吗，应该是连身份什么的都搞定了，他们又是如何知道你不需要他们介绍姑娘呢？”
“我也奇怪！”甲乙叹气，“所以我不甘心哪，大半夜的又去了一趟，别的倒没发现，可你知道我在其中一间装饰得像个祷告室的房间里发现了什么吗？”
“法师？”风晴雪一翻眼珠，最讨厌别人说话不说完还要反问她了。
“一尊摆在神龛上的、两尺高的瓷像。”甲乙的眼神变得特别深沉，“雕的是个长袍加身、衣袂飘飘的高挑男子，但脸上却没有五官，只在眼睛部位，系了一根红色的布条。照以前的老规矩，厨子拜灶神，衙差拜关公，为人牵线搭桥的媒婆自然是拜月老的，如今不少这样的地方还保留着这个习惯。但是，任何一间所供奉的月老像，都是白胖老头的形象，不可能把月老像塑成这个样子！”
“瓷像是定言？”风晴雪问。
“按照你给我们的画像来看，太像了。”甲乙点头，“我虽不是什么仙官，但眼力劲儿却不差，晴雪上神，那瓷像像极了定言，可我凭借我多年的灵力去感知，也没有捕捉到丝毫神君的气息。”
“也许是他们祖辈见过定言，受过他的恩惠？”风晴雪猜测。
“不知道。”甲乙苦恼地摇摇头，“后来我又试图查他们的底细，什么破绽都没有，除了生意越来越好，上门来求助的人越来越多。而且我最近才知道，花月假期是不收钱的！”
“这不就解释为什么你的客人都跑了吗？”风晴雪笑，“换作我，也会选那个的呀。”
“不会这么简单的！”甲乙十分肯定，“不然我不会来找你。”
“因为我好歹也算天界的上一任上神？”风晴雪调侃道，“可我对这方面完全不懂，对这间花月假期也毫无印象。忘川不是个小地方，不是每个地方我都熟。”
“你会帮我的。”甲乙看定她，“你是一定要把定言找回来的！这是唯一的机会。”
风晴雪收敛了笑意，“定言那个不负责任的家伙，一声不吭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凭什么为他费心费力。”
“如果……”甲乙有些踌躇，“如果你帮我摸清楚花月佳期的底牌，我就答应来不停做帮工！”
风晴雪的确一早就想挖锦袖的墙角，眼看着不停有了越来越多的人，而她又不知什么时候就要离开，她必须找一些她信得过的人，帮她看着不停，帮她让所有人喝到“浮生”。
“好。我帮你去探一探花月假期，但我绝对不向你承诺任何东西。”是时候，把那个流浪的前任月老找回来了，她已经太久，没有喝过他月老殿里的茶。
“嘿！”这边谈好了条件，九厥却像没事人一样盯着那半张残画入神。敖炽往他头上扔了个核桃。
九厥回过魂来，两道眉毛都要绞在一起了，看着手中的肖像自言自语：“好像是见过的……但怎么又想不起来……西安城……东篱小筑……”
熟睡中的永欢倒在沙发上，小嘴嘟嘟囔囔，不知在说怎样的梦话。
“你当年是不是着了谁的道，被施了咒下了蛊所以失忆了？”回到永欢的问题上，风晴雪不觉得她在胡编乱造失心疯，如果她没问题，问题自然就只能在九厥身上。他成天浪迹四海，广交损友，惹来一两个心术不正的也是正常。
“你以为编故事呢！失忆……这么狗血的情节不可能发生在我这个老江湖身上！”九厥坚决否认，抬起双手痛苦地挠头，“我正在回忆！！我肯定是见过这幅画的。怪我这人记性太差，见过的人又多，不太重要的那些很容易就忘得一干二净。”
风晴雪紧紧盯着九厥，她又眼花了吗？在九厥来回晃动的左手腕上，那道缠绕着他与永欢的蜿蜒细影又一闪而过。
“你手上戴什么东西了？”居然是敖炽揉着眼睛，抢在风晴雪前头发问。
“你也看见了？”甲乙诧异地说，“我以为是我太疲倦看岔眼了。”
“我手上？”九厥看看自己的手腕，“哪有什么东西？你们眼花了吧？”
“我们都没眼花。”风晴雪走上前，抓起九厥的手腕，确实空无一物，又小心抬起永欢的右手，轻轻碰了碰那条手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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