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三人背后冷汗直出,都自觉退后,生怕也被拖进去。
“你们是不是来看看我老伴死了没啊?”老头的表情逐渐狰狞。
余宴心一横,说道:“齐老伯,逝者安息,您......”余宴的话卡在了喉咙口,齐老伯已然拾住了他的脖子,并缓缓将他提起:“你不是小余,因为我老伴还活着!”老头嘲血迹看了一眼,露出一个十分夸张的笑容。与其说是夸张,道不如说是惊悚,齐老伯的嘴咧得很大,嘴角几乎到了耳朵旁边,眼睛瞪得也是超乎寻常,眼皮都已往上翻了半块,使眼中惺红的血丝愈发明显。血迹感受到这个微笑,瞬间有了活力,直至融合成一个人形,一个血人。血人向老头开心地招了招手,以乎真把自己当人。
老头的眼睛扫过黄芙、江玟,再次对上余宴,表情又恢复了原来的阴森,他喊道:“你们是外来者,入侵者!”
一呼百应,医院的场景化为碎片,四周此起比伏地响起“外来者,入侵者”的声音。
此时的余宴已经嘴唇发紫,大脑一片充血。他只能感觉到身边此起比伏的“外来者,入侵者”之声,眼前已是一片黑。不久,他彻底陷入昏厥。
江玟死死拽着黄芙的手,内心已陷入绝望。
黄芙的手也在抖,医院之境破碎后,她看到一团又一团黑气聚集,越来越密。在江玟眼里,世界一片煞白,白得刺眼,而在黄芙眼中,四周灰暗得如同北方的冬日雾霾。
老头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一个血人伫立在原地。四周的叫喊声越来越响,二人听着声音,头越来越疼,身子已无法站起,江玟疼得喊出了声。
黄芙眼睛已经模糊,但她还是看到了逐渐逼近的血人。血人抬起了手,想击打二人,黄芙的手在身后的地上快速摸索,随手拿起了什么就向血人扔去。
"呯!"一声爆破响起,划破了“入侵者”的声音,也炸醒了二人的意识。
黄芙迅速站起身并拉起了江玟:“血人无视觉,只有听觉和触觉,感快跑。”江玟也没迟疑,只是听黄芙的赶快朝前跑。
黄芙从袋子里拿出随身带的眼镜,用牙咬弯了一个镜框并把镜片取下,然后戴上了眼镜。
四周出现了很多藤蔓,齐齐向她们冲来。黄芙靠着左右视的对比,勉强判断真实的藤蔓和幻象。但人与妖几乎无法抗衡,哪怕这都不是妖的本体。
江玟和黄芙被一条手臂粗细的藤蔓狠狠地打在了背上,瞬间被打出去三步远。背上火辣辣的非常疼,但江玟还是死死地噙着泪水,不发声。她知道黄芙是为她好,她没有什么用,但真得不想再给黄芙添麻烦,她欠黄芙已经太多了。
黄芙的身上被割了许多小伤口,疼痛几乎吞噬了她的大脑。她本能地想撑着身子,但已经没有了力气。她的眼皮真得好沉,似乎也出现了幻觉,她看到了光亮。黄芙猛地甩了一下自己的头,朝着光亮的地方看去。
她没有看错!
那是什么地方!她想。是出口吗?
说不定呢?总比在这儿等死强。
黄芙凑到江玟的耳边:“你信我吗,江玟?”
江玟含泪点头。
“听我说,走不动也得走。跟着我,我带你出去,把跟睛闭上。”
江玟闭上了眼睛。
黄芙牵着江玟,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站起,闭着眼睛奔向那片光亮。
江玟隐约看到的是她们冲向最粗的藤条,但她不怕。她只要闭着跟睛,跟着黄芙,那就够了。
料想的撞击枝条感并没有来到,取而代之的是木制的地板味。屋里点了薰香,还播着音乐。江玟和黄芙逐渐睁开了眼,看到面前一位坐在椅上品茶的旗袍美人。
美人看到她们,略为诧异,但转而又笑了,如四月的春风,她道:“怎么是两个小姑娘,也不知道程轩染还出不出得来。也罢,再等等吧。你们要喝茶吗?”
黄芙和江玟怔怔地看着她的脸,一直设说话。听到这句话后,二人连忙点头,坐到了凳子上。薰香缓解劳累,江玟与黄芙的体力一点一点恢复。
美人的名字叫齐蘅。
齐蘅从椅子上站起,开始替二人沏茶,每走一步,便有轻微的铃声响起。
黄芙和江玟十分好奇声响的来源,但出于礼貌,一直没问,直到齐蘅走向橱柜去拿茶叶,二人这才注意到齐蘅的脚。
齐蘅没有穿鞋,但脚趾上绕了几周花环,与洁白的肌肤相映衬,颇有几分性感。她的右脚上还挂着一小串铃珰,每走一步,都会传出微响,即为二人刚刚听到的。
“佛玲花?”黄芙开口。
齐蘅眼中突闪过几分黯淡与冷意,她打开茶柜,背对着二人说:“你认识这花?“
“倒未见过像这般新鲜的,只是我的祖上有一块琥珀,里面封的应说就是这种花。”
“那你可知,那块琥珀从何而来,因何得到?“齐蘅通过茶柜中的小镜,观察着黄芙的表情。
但黄芙摇摇头,道:“不知道,只知道挺值钱的。”说罢,耸耸肩,自己笑了笑。
齐蘅听了,神色恢复正常,走到二人身边,开始洗盏、煎茶。
江玟显然是最高兴的,又见到了美人,又可以听故事,还能看煎茶!妖境中的一切不快似被她抛之脑后,少年的心大一览无余。
齐蘅一边进行手上的动作,一边说:“其实,佛玲花是一种妖花。既是邪秽之物,便也扔了罢。”
“妖也未必是邪秽之物,也有善恶,不是吗?我觉得程小姐和齐小姐都不坏。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本章未完,余下的半夜发٩(͡๏̯͡๏)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