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毒攻毒？

千凝根本没能入定，她心中忧恨，没过多久，真气便紊乱得一塌糊涂，甚至险些走火入魔。

危急时刻，幸好指天剑也在剑阁，及时以神识通知了紫胤。

紫胤赶来将千凝救回，看着憔悴的小徒儿，他虽然心疼，但眼下也是束手无策，这个结，实在难解。最终他也只叹了口气道：“你若一时不能放下执念，就先打坐静心，莫要动用灵力。”

说完此话，紫胤便要离开，千凝却开口叫住了他。

回头见千凝已是泪眼婆娑，紫胤眉心微蹙，道：“若我在你身边，你始终不能解脱，为师便只能离开。”

千凝哽咽道：“你不是说，若为师徒，我就能长久地留在你身边吗？”

紫胤叹道：“此事无关距离，你在修行正道，即是在我身边。”

千凝带着哭腔，咬牙道：“我爱你，就不在修行正道吗？”

紫胤目光一沉，道：“师徒相恋，实非正道。”

千凝勾唇一笑，含泪的双眸却尽是痛苦之色，再开口时，声音带着几分威胁，但更多的是绝望：“你若真的离开，我非但不能放下执念，反而会走火入魔。倘若我因此而死，倒也干净！”

紫胤心里也清楚，千凝此话并非随口一说，而是确有这个可能。他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心中暗暗长叹：“千凝，我该拿你怎么办？！”

话说到此，两人都陷入沉默。剑阁露台之上，只闻昆仑山间的风声，和远处鸟兽的鸣叫。

这样对峙片刻之后，紫胤突然大步走到千凝跟前，一把将人抱住，开始霸道地亲吻她。

千凝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吓了一跳，这一吻没有丝毫温情，直让她觉得师尊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对她已没了往日的怜惜。与其说这是一个吻，倒不如说更像是一种惩罚。

千凝被吻得几乎窒息，嘴唇也被咬得生疼，她不禁开始推拒紫胤，想要从他那霸道的惩罚中挣脱出来。

几番推拒之后，她才终于被放开。空气再次涌入口鼻，她忍不住大口喘息。

这时紫胤沉声质问道：“这便是你所求？享人间夫妻欢爱？” 他说话时，仍就着方才强吻的姿势，紧紧扣住千凝的肩膀。

千凝含泪望向紫胤，心中万般委屈，想要开口辩解一二，一时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方才那一吻，也是搅得她心中更加纷乱，被吻得通红的嘴唇，微微发颤，欲语还休，终究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紫胤的脸色已变得十分严厉，甚至带着几分怒意，接着斥责道：“枉我苦心教导你多年，你竟然还执着于男女之情和人欲，难道你昔日的通透都是装出来的？你心之所向，有悖正道，终究不可能实现，若早知你留在世上也是困于妄念徒增烦恼，为师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救你！”

话音落处，紫胤手上一用劲，把千凝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千凝第一次看见如此恼怒失控的师尊，也是第一次被师尊这样凶地对待。比起委屈，她此时更多的是害怕。这一摔也把她摔得有点儿懵了，手足无措地撑起身子后，她竟然没有立刻站起来，只坐在地上，仰头望着紫胤，眼神幽怨，还带着几分畏惧。

紫胤神色凝重，决然道：“相爱如何，不爱又如何？师徒之分既定，我便只能是你的师父，永远也不会是别的。既然如此，为师就绝不会任你胡闹！你若不听教诲，不思悔改，为师定会将你以门规惩处，绝不姑息！”

说完话，紫胤立刻拂袖而去，甚至没有再多看千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