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同学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天瑞已经完全把这件事忘了，要不是这个这个被打的异常出彩的脸又出现的话。

　　作为掐点生，早到是不可能的。天瑞在迟到的最后一秒冲到教室里，扔掉书包，长手长脚地仰躺在座位上喘了几口气，转头问后桌的越明哲，这是他们班的学习委员，“这节是什么课来着？”

　　“英语课，”明哲好心地提醒道，“要抽背课文的。”

　　“我靠，一早就出师不利。”天瑞连忙去捡地上的书包，在低头的一瞬间，他的眼角瞄到了坐在窗边的一个男生。穿着和大家一样的校服，背后面好像有点没洗干净，不过这个年纪的男生都差不多一个样。吸引天瑞眼球的是这个男生的脸，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还贴了几块创口贴，整张脸几乎没有一块好皮，肿成了猪头样，边上的同学不少人也在偷看他，偷笑的也不少。

　　这脸一出现，天瑞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昨天那人，没想到两人居然是同班，因为刚分好班，天瑞正好还没把班上的人都认齐。昨晚上天黑没看仔细，现在白天一看，是真的狠，让人怀疑施暴者大概是和他的脸有仇。

　　“什么情况啊，给打成这样，”天瑞又转过头，小声问，“这也太狠了，多大仇啊。”

　　明哲耸耸肩，“一早上来就这样了，他以前高一的时候就经常那样，以前有人去问，他也不说，后来就没人管了。”

　　“这赤裸裸的施暴啊，不管管。”

　　“谁去管，他也没关系好的朋友，老师也才不会没事找事呢。”

　　天瑞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还没等他思考出什么来，英语老师就进门了。他赶紧扔开乱七八糟的想法，从书包里翻出英语书，开始临时抱佛脚。

　　英语老师王老师进门的时候，天瑞注意到她有皱了眉头，但什么也没说。

　　上课前10分钟抽背，天瑞运气好，没被抽到，他松口气，扔开英语书，拿起笔开始随手在书上涂涂改改。

　　画了一会儿，他肚子饿了，摸了摸桌肚，满意地发现里面放着一杯豆浆还有5个包子，大概是哪个女生放进来的。包子已经凉了，不过他不介意，趁着王老师转身写板书的时候，直接一口塞进去半个，然后鼓着个腮帮子开始嚼嚼嚼。

　　嚼的时候，眼睛还不老实，在教室里乱转，一会看看窗外那颗五层楼高的树，想了想这到底是什么树，一会又望一望远处操场上现在在干嘛，在踢足球，他有点脚痒了。

　　“安天瑞！你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呃！”

　　天瑞发出一声被噎到的声音，连忙拍了拍胸口，盯着王老师凶恶的眼神站起来。

　　“emmm”天瑞摆出一副认真沉思的表情来。他刚刚完全没听课，现在在干嘛他都不知道，但他不慌。

　　前排女生装作拿着书在看的样子，悄悄竖起一本本子，上面用巨大的字体写了答案。天瑞自信一笑，胸有成竹地念出了答案。

　　王老师狐疑地看着天瑞，天瑞职业微笑回看过去。

　　“坐下吧，好好听课。”

　　天瑞坐下，伸长自己塞不进桌椅的长腿，踢了踢前桌，“等下体育课去踢球吧。”

　　前桌没回头，竖了一根拇指。

　　吃饱了，书也不想画了，也不好睡觉，天瑞无聊地开始观察同学。

　　前桌是高一就一个班的同学，叫刘恒源，后脑勺有个旋，是逆时针转的，人长得和天瑞差不多高，1米85。

　　斜对面的女生，人不错，长得有点高壮，貌似有点为自己的身材自卑，不过天瑞挺喜欢这样的。

　　在她前面，就是刚刚告诉天瑞答案的女生，叫李婉婷，1米6的身高，特别瘦，天瑞觉得自己的手臂大概比人家的大腿还粗。她爸妈一个月给她1500的生活费，在天瑞身上能花800，一个慷慨的小姑娘。

　　往她旁边挪几排，就是那个猪头男孩了，主角位啊，天瑞咧嘴笑了笑。

　　刚刚没仔细看，天瑞发现这个男生背挺得笔直，和班里东倒西歪驼背的男生形成鲜明对比，天瑞看了一会，把自己背挺直了。没有5分钟，又累得弯下来。

　　这哥们挺牛逼啊，天瑞想着又往桌肚里掏出包薯片，一边观察一边偷偷往嘴里塞。

　　他好白啊，天瑞抓了把薯片给隔壁伸手的张鸣威和杨子毅，虽然脸看不出是什么样子，但露出来的手指又白又细长，天瑞咂咂嘴，有点想凑近了去看一看。

　　就这样，左看看右看看，完全没在学习的天瑞渡过了一节英语课。

　　英语课结束后是早操时间，后排男生们聚众一起往楼下走去。

　　“你知道不，昨儿个我们碰见的那个被打的，和我们一个班，就那个坐窗边的。”天瑞勾着子毅的肩膀问他。

　　“那个啊，亏你黑灯瞎火的还能认出来，”子毅满不在乎地嚼着口香糖。

　　“哥们太瞎，我不能啊。”天瑞笑嘻嘻地怼他。

　　“狗屎。”

　　“什么玩意儿？”

　　“说什么呢？”

　　其他几人询问。

　　天瑞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并私自总结道，“看看是个好学生啊，是不是被人嫉妒了。”

　　“也不是没可能啊，”张鸣威一边翻着语文古诗文的小红书试图拯救自己，一边说，“那人叫程辰吧，我之前见过，长得是真挺好看。”

　　“这得好看到什么地步才这么招恨啊，”天瑞好奇地回头使劲往教室看。

　　“也不奇怪啊，”明哲见怪不怪，“要是我想揍你，我也往你脸上打，你丫仗着自己长得好看，还挺得意。”

　　“哇！”天瑞向后一跳，大叫道，“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滚滚滚快点走了。”

　　天瑞因为个子高，做操的时候是站在最后一个的。他随意地跟着节拍拉伸着手脚，眼睛漫不经心地往前看。

　　程辰不在，他想到昨天他走的时候一瘸一拐的，脚受伤了，所以没来吗？天瑞想着，脑子里浮现出刚刚在教室里看见的程辰的手，在窗边的阳光照射下，微微发着白色的莹光。

　　天瑞又咂咂嘴，懒洋洋地踢了下腿，不知道真人长什么样，手这么好看，脸肯定更好看吧，打成那样，太可惜了。

　　做完操，一群人也不等退场，全都闹哄哄地围成一团，天瑞他们几个跑到体育办公室拿了个足球，又急忙忙跑到操场去，和二班几个踢球的组好队，开始踢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