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你那微型加速器研究得怎么样了？”一名研究员在办公室里旁若无人地说话。
“嗯，我们的加速实验非常成功，已经可以把各种亚原子变成高能粒子加速到千分之二的光速。”秦博士把头埋在文件中，认真地回答。
“所以，老秦，我猜你们现在就差设计可循环式粒子源了吧？”
“没看出来啊老倪，你居然还懂物理的东西，我真是佩服。”
这里是BIO&TECH ORG的陕西分部，主要负责组织的物理研究与武器制造。如今的陕西，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干燥、穷困和荒凉，而是遍地都流淌着蜿蜒曲折、水声潺潺的人工河水，原本荒凉的大沙漠逐渐被茂密的树林覆盖，一栋栋高楼大厦平地而起，在常年的日光照耀下显得金碧辉煌，昔日渺无人烟的黄土高原俨然成了一处仙境。大西北的变化，是国家飞速发展，社会快速变迁的有力印证，也能表现出世界刚刚开始对环境的重视。
西北经历了“大改造”之后，各个企业争相往这里搬迁、发展、开疆拓土，为的无非就是那大片的土地和各种未知的稀有资源。但在这些企业前头，早就有一个特殊的、照不到阳光的组织来到了这里——BTO是也。他们来这里当然也是为了资源，而他们收集的资源，和我们平日里见到的资源不大一样。这种资源不是矿产，不是农作物，也不是经济资源，而是太阳能和地热能资源。虽然陕西已经被完全开了荒，但是这改变不了它原本的气候地理情况：太阳依旧毒辣，自然降水仍然很少（来自渤海和黄河的人工降水却非常充沛），地热能也仍旧丰富。
陕西分部是负责物理研究的（确定是“BIO”TECH ORG？），需要消耗巨量能源。为了获得更多的能源，组织就选择将这个分部设在西北；而在西北的众多地区里，陕西是离北京总部最近的；同时，这个地方也是邻省最多的区域，沟通起来非常方便。所以，这个分部最终定在了陕西。
“噢……原来组织的分部还有这么多故事呢……”一个年轻人看着门口墙上的大海报，摸着下巴颏说道。
“老从，咱小点声呗。”一旁的张理才碰了碰他的肩膀。
这俩人目前正待在BTO北京总部的大办公室里，等待着接应他们的人到来。
他们注意到，打从电梯里迈出来开始，这里所有工作人员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搞得他们紧张不已。
这是为什么呢？难道“老员工”来复工就这么让人不好受吗？
另外，张理才还察觉到，这个设施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感觉怪不对劲的。
在众多纷乱的声音当中，一种整齐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张理才抬头望去，发现是荀组长夹着封文件走过来。
“荀组长好。”张理才和顾从先后问好。
“你们好。”荀组长有些惨白的脸上多了一抹苦笑，好像还有一点点羞愧。
“咦，荀师兄，你这脸色有些不对劲儿啊？”顾从看着荀组长的脸，担心地说。
“嗨，最近有些毛病，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真是抱歉啊，你们走了之后发生了很多事儿，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今天才能接你们电话。”
“啥事儿啊荀组长？”顾从好奇地问。
“嗯......”荀组长看了看两人，长叹一口气，“咱们以后慢慢说吧。”
张理才看了看四周，发现都是往来不绝、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他心里有太多想问、想讲的了，但确实现在站着问也不是个事儿，一个是说话不自在，另一个是可能耽误荀组长时间，还是以后有更好的机会再问更妙。于是他对荀组长开口：“那荀组长，我们就先回去，不打扰你们工作了。”
“别介啊，回来都回来了，就快上工吧。”荀组长笑着带他们走进办公室。
“真的？我们…这就可以开始工作了？”顾从激动地说。
“当然，毕竟你们本来就是这里的员工。”一阵不同的声音响了起来，办公室顿时鸦雀无声。
“团长好。”荀组长毕恭毕敬地打了个招呼。
团长示意周围的人不必在意她，然后转过身说了下去：“首先，我要向你们失去同学这件事深表同情。”
...啥、啥？“呃......”张理才和顾从面面相觑，非常疑惑。
虽然失去好朋友这件事...的确令人无法接受，但...眼前这个被叫做团长的...人，居然会说出这种话......张理才心里一半是惊讶，一半是暖意。
什么？啥失去同伴啊？我怎么不知道......顾从则完全是局外人一般。
团长看了看两人不同的表现，继续说话。“荀组长已经把你们的汇报传达给我了，情况确实非常棘手。”
“嗯，确实是......”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来布置任务吧。”团长麻利地带他们走到一张办公桌前。
“鉴于你们之前有过工作经验，本想布置一些比较复杂的任务；但又鉴于你们刚刚…….”她稍微停顿了一下，“......恢复工作，所以只能先给你们布置些简单的任务。”
“那具体是什么任务？”张理才见顾从像雕塑一般傻愣愣地站在一旁，一声不敢吭，就亲自壮着胆子问道。
“做点杂物和调查，够简单吧。”团长看了看周围，“毕竟你们才来，还要再等等才能有任务分配。”
“噢，我明白了......”
“接下来你们还要问什么吗？”她看着二人，发现顾从不太对劲，“顾-053，你怎么了？”
“啊啊啊我没事！”顾从变回人类，急忙解释，“我就是有点没缓过神儿来，哈哈哈。”
“哦，好的。既然你们没什么事了，就赶紧工作吧。”
说完，团长把一摞文件递给张理才，又把荀组长拉到一边儿耳语。
“她刚才说什么？”顾从紧张地问理才。
“团长说让咱们干调查……”
“和杂物。”荀组长一脸坏笑地走了过来。
“那我们应该怎么开始呢？尤其是杂物，我基本没怎么做过家务。”张理才小声地说。
荀组长将他们带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指着桌上的一堆乱文件：“首先，你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把我的办公桌收拾干净，文件都要给分个类。”
“这……这好像跟袭击案件没什么关系吧。”张理才看着坏笑的荀组长，耸了耸肩。
“对啊，这个任务是没有什么关系，”荀组长突然凑上前来，“但调查任务和袭击案件有关呐。”
顾从挠了挠蓬松的头发，“那，为什么要给我们布置杂物的任务呢？”
“当然是恢复工作的惩罚咯！另外，这也是劳逸结合的不二选择，你们说对吧？”荀组长绕口令般说出一大段话，然后用一种神秘的微笑看着他们。
恢复工作的惩罚......什么！这还有惩罚？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地方，这里不会连加班也要受罚吧！张理才倒是没听见后边的话，只是听见了前半段，于是就在心里吐槽了起来。
“另外荀组长，咱们这儿不是有好几个机器人吗，为什么不让——”理才指着一旁的R-SH-10。
“话说，你们两位小兄弟的话貌似有点多诶。”荀组长歪着嘴巴打断理才。“再这么下去的话——”
“新来的嘛，新来的嘛，嘿嘿，我们毕竟刚来嘛。”顾从连忙摆着手打断荀组长的话，笑眯眯地说。
刚来？咱明明几个月之前就来过啊老从......张理才在心中叫道。
而且荀组长究竟是怎么啦，为啥像故意咬着我们似的......
“好啦，你们就赶快干活吧！我去干别的了。”荀组长走出办公室，一边走还一边大声叨唠着：“幸亏是遇上我了。你们这俩话痨要是换别人，哼哼，指不定得有多惨了。”
荀组长刚迈步出去，就正对面碰上团长。
“诶？团长你没走啊。”荀组长笑着说，“该不会…有什么事儿要求我帮着干吧？”
“我要去总部的拘留所一趟。”
看着团长无奈的样子，荀组长好像想起了什么：“我知道了，你是要去见那个姓赵的，对吧？”
团长点点头。
BTO这个组织......成立了有些年头，算是一个“老字号”了；再加上这里是一个很机密的研究组织，而且也为国家做了不少贡献，因此拥有很多不一般的权限：不光可以从军区“借”一部分武装力量，甚至还有自己的一些规则，也有着自己的拘留所。像赵组长那种严重违法乱纪的成员，当然要被严肃地绳之以法。
当然了，BTO自己的规则仍然是国家法律这个大“集合”里的子集。这意味着，就算你是BTO的工作人员，如果逾越了国家法律的界限，比如破坏了公民财产啊，在外面伤了平民等等，仍然是会被国家直接制裁的，而不是被组织私下惩罚。
至于叛逃罪嘛......那些叛徒既没有破坏什么公共设施，也没有造成外界的人员伤亡，自然是要BTO私下解决咯，最后只要团长跟上头汇报一下就成了。
为了减小犯人出逃后对组织造成的破坏，前两届的团长没有将监狱设立在离BTO设施特别近的地方；但为了方便管理，他们还是将其建在了最远两公里以内的郊区中。就比如总部的监狱，此时坐落在设施一公里外的另一片郊区里。
相对于总部坐落的郊区，监狱处在的是一片小郊区，很少会有人上那里游荡。不过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组织还是麻烦政府对外宣称那里是一片“军事管理区”，禁止任何无关之人入内。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团长开了一辆公用的轿车，让荀组长坐在后排。
“真没想到，团长你这么小就会开车了。”
“啊？都这个年代了，难道还有你这么大的人不会开车？”
荀组长仿佛被一箭穿心。“啊…哈哈，是啊是啊。”
监狱很大，每个犯人都有单独的包间——这是当然的，现代社会高速进步，从前那种几个人一房间的监狱已被取消，更何况是BTO的监狱。团长和荀组长找到赵所在的房间。
“呦，团长，荀组长，你们都来了。”赵身穿囚服，笑着说。
“你叫我来干什么？”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如果不告诉你的话，我想这BTO总部，就要完咯！”
“有事快说，老赵。”荀组长在一旁催促。
“唉，看在你还叫我一声老赵的份上，我就说了吧。”他收起笑容，“你们应该知道，武装小队抓到的远不是我们的所有人，你们所说的叛军，还有一部分散布在外面！”
听到这话，团长并没有惊讶，反而微微一笑：“我早就料到这一点。在半个月的搜查中，我们找到了残余叛军流落各处的窝点。”
“嘿，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会这么干。但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老赵沉默了，随后从房间里拿出一张画纸给团长看。
“这是…蛋白质的折叠和后加工？”荀组长在一边偷看着。
“折叠......”团长仔细阅读着图片。
这图片上有很详细的步骤图，的确是蛋白质的折叠过程，上面还有很多标注，哪一个片段代表哪一种氨基酸都非常清晰。
蛋白质的折叠，是指氨基酸由于不同的疏水性、亲水性、带电性而产生相互作用，最终生成肽键、成为残基，组成多肽链，接着形成二级空间结构，再由二级盘绕折叠成三级或四级的蛋白质结构。
比较神奇的是，不同形态结构的蛋白质功能也就不同，并且虽然理论上能通过基因编码无数种蛋白质，但如此繁多的蛋白质，全都是由有限种类的氨基酸所组成的，毕竟基因序列也是由有限的碱基组成的。
总而言之，任何氨基酸如果想要发挥作用，就必须要借助细胞器们的力量将自己折叠成蛋白质，除非它照了镜子、变成D-氨基酸，或者根本就不是密码子能编码的、也不是修饰能产生的氨基酸，或者它组成的是某些用酶系催化合成的环肽。
······
张理才和顾从此时正老老实实地做着卫生工作。
“嗬啊——”张理才突然发出叫声。
顾从立马从梯子上蹦下来，“怎么了老才？！诶呦，你手上这创可贴是？”
张理才朝他摆摆手，“我啥事儿没有，这创可贴...是......”张理才停顿了数秒。“嗨，别提了。我这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在家里被桌子上的碎玻璃碴子扎着了，刚一出家门就发现这儿流了一大堆血，疼得要命，所以就简单处理了一下。”他尴尬地笑着说。
“好吧...没大事儿就行。”顾从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表情却有些不对劲，心里也不禁担忧起来。
理才这个家伙，至于这么不小心吗？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玻璃扎到。
而且，刚才那个团长说的什么“失去同学”啊，我怎么不知道？
但是老才好像看起来知道点什么的样子......
等等，难不成......
顾从正想到一个细思极恐的地方，张理才看出他的神情不对，连忙扑了过来，“诶老从啊，你就别瞎想了，我不会有什么事儿的，赶紧忙你的去吧。对了，顺便帮我这个不太方便的伤员把这个抹布投一下。”
真不愧是理才，安慰人有一套的。
见了理才脸上轻松得意的坏笑，顾从的心里果然踏实了一些，只好遵从命令，去帮忙投洗抹布。
“老赵，这图片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荀组长挠挠头发，不解地问。
“怎么？看不出来？嘿，要真看不出来，那我也没办法。”老赵摊了摊手。
团长没有理他们，依然紧盯着这蛋白质的折叠。
按理说，这几种氨基酸如果想排列成肽链，再弯曲、盘折成蛋白质，它应该形成一个α螺旋的样子，怎么可能是个β折叠？
还有，RENMHRYPN这段氨基酸里，精氨酸和组氨酸绝不应该这样折叠的，否则构象出的蛋白质之间一定会形成极多氢键，到头来根本就是一大堆聚合起来......
等等！聚合起来？β折叠？！
这些几近模式化的特征全部指向了一个概念。
“我知道了，这不是正常的蛋白质折叠，而是Prpcα型转化成Prpscβ型的折叠......这样，蛋白质中的β-折叠片数量上升，有很大可能在链间形成作用力最后堆积.......你的意思难道是......”
团长终于露出一丝异常的神色。
“没错。”老赵看起来非常得意，像报了大仇一般爽快。
但团长的神色立刻恢复冷静，“但他们应该没机会在所有人的食物里做手脚。”
“你终于错了。”老赵又露出了邪魅的笑容，“他们制造的这东西，可不是你印象中的那种。这个种类不止通过黏膜、体液、消化道传播，那些什么疯牛病都是老掉牙的种类了。”
“你们转基因出了一个新种类？！难道说是空气传播的类型！”荀组长飞快运转的脑子差点四分五裂。
“它们可没有基因哦，小荀。”老赵提醒荀组长。
“用词错了……”荀组长捂住额头。
“唉，你们还算幸运，他们造的朊粒只有一种形状，也就是只能感染人类。如果当初多制造几个类型，啧啧啧……”
团长明白了一切。
“我不懂，他们怎么……”
“你不懂的多着呢。”老赵坏笑着，望向她的眼睛，“别忘了你的‘叛徒’以前是做什么的，不光是那些复杂的基因载体，还包括蛋白质组学和代谢组学呢。拿疯牛病的朊粒当模板，随便改造改造它，这些蛋白质直接就可以通过鼻神经进大脑！再把它们放进气溶胶、让它们可以刺激唾液腺、被飞沫送到天上，达到这一点在现今容易得很！”
“再过八九个小时，早晨8点整，他们会准时启动设施里的释放程序。到那会儿，你们就都跑不了了！要怎么办你心里清楚得很，哈哈哈~”老赵的话在她脑中徘徊。
“怎么办，团长？听起来好像很严重！”荀组长在后座向前面探出头来。
“当然很严重。我现在只能想到一个办法。”
大办公室里，张理才和顾从正在打扫卫生。
“我真不明白啊理才，”顾从抹了把汗，气喘吁吁，“为什么咱们要来这儿当清洁工呢？明明…是来干大事的。”
“这你就不明白了，小兄弟。”一位看起来很年轻的研究员走了过来，“我们都是从低级职位做起的。”
“低级职位是指清洁工吗？”
那研究员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没绷住，但我确实真没你们这么惨，而是从调查员做起的。”然后他拍拍两人的肩，“总之，加油就对了，但也别一个劲儿死干，多向上级表现一下，应该就可以升级了。”
“升...升级？”看着走出办公室的研究员，张、顾二人不禁面面相觑。什么玩意儿？是游戏术语吗？
和研究员擦肩而过的，是满头大汗的荀组长。“理才！顾从！”他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你们干的怎么样？”
“您来验收一下吧，荀前辈。”顾从装出毕恭毕敬的样子，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
“嚯，”荀组长环视了一下办公室，“干得不错嘛！这才刚过了一个小时不到，看来你们天生就是干这个的。”
“别，组长，我们可不是——”张理才刚听出荀组长话头不对，想要推辞，却被警报声打断了。
“地震了？！火灾了？！”顾从大惊失色。
“不是啦顾老弟，这只是设施的绿色预警而已，目的就是让咱们专注听广播。”
警报过后，天花板角落里的空气响了起来。
“各位同志请注意，刚刚获得信息，组织叛军的残余势力将对我北京总部实施生化打击，具体方式是：通过设施内构的‘窗口’释放强化的蛋白质侵染因子，也就是强化的朊病毒。该种类的朊病毒可以通过空气传播，保守估计能够在建筑中保持感染性半年左右。打击预计在8个小时后到来，时间紧迫，请有防御计划的同志前来团长办公室汇报。”
“朊病毒？空气传播？骗人的吧……”张理才琢磨了起来。
“那是什么，理才？什么侵不侵染的，软不软的，我生物不好。”
“老从，你听说过疯牛病吗？”张理才转向顾从，“或者羊瘙痒症？”
“好像听说过……哦！想起来了，是那种没有蛋白质的RNA造成的吧？”
“你正好记反了，顾老弟。你说的那叫拟病毒。”
“蛋白质侵染因子，是那种没有遗传物质的蛋白质，俗称朊病毒。”当然，这玩意儿肯定不是病毒。
“哦！朊病毒！对，我听说过。”顾从豁然开朗，“这东西好像能慢慢吃掉脑子，让脑子变成海绵......”
“对。它们实际上就是蛋白质，都是由一般的氨基酸构成的。这种蛋白质的正常形态是Prpc平常就存在于一般神经细胞里头，没啥影响。但某一个时候，它们被内质网之类的细胞器和分子伴侣错误折叠了，或者是因为什么其它因素受损了，就会改变构象，变成Prpsc。因为这种朊病毒是神经细胞蛋白质的错误折叠，所以它们只攻击中枢神经，将正常折叠的Prpc转变为它们那样儿的Prpsc，从而“自他复制”。它是高兴了，但神经元可受不了，一旦过多的错误蛋白质出现在神经细胞中，咱们的细胞就会慢慢凋亡去世，留下一堆空洞。而且，也因为它们只是纯纯的小蛋白质，什么抗原决定簇都没有，所以免疫系统根本不管。结果呢，这玩意儿就变成百分百致死了，虽然它发病巨慢无比。”
“原来这么危险！”顾从看起来非常吃惊的样子。
“你行啊老弟，”荀组长看见张理才一下子讲这么一大串东西出来，脸上浮现出无法掩饰的笑意。
“这没什么啦师兄，论这方面你可比我厉害多了，这只是个小科普......但是，荀组长，”张理才面露不解地说，“为什么刚才广播说，这种朊病毒能空气传播呢？”
“唉，我也是听一个叛徒头子说的，”荀组长叹了口气，脸色变得更加惨白，“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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