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桑在营地一等也不见风星衍回来,二等也不见人来信,也不知人情况如何,当日若不是情况危急,聂明玦恐他回去添乱,也不至于不让他跟回去。
可这转眼两个月过去了,他信写了数十封,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仅就是每半月有修士来报告一番,模棱两可的说什么一切安好,其他细节却一概不知。
聂怀桑实在等不住,磨着聂明玦也赶回了不净世。风星衍的伤着实已经大好,聂怀桑回来见他身侧是蓝清然照料,顿觉自己这番有些多余。
看过风星衍后,聂怀桑便一瘸一拐的回了自己房间。原本备了马车,可他嫌马车得多耽误好几日,为了能尽快赶回来,他特意换了快马,颠了几天,屁股都颠肿了,下马的时候两条腿都直打颤。
屁股和腿都疼的厉害,他也没好意思说,尤其大腿内侧磨伤了一大片,连床铺都快上不去了。
伤还是小事,可只要想到他二人方才相亲相爱那一幕,心头便难受的厉害。
他拖着身子从柜子里找了药膏,刚褪了衣服打算上药,没想到风星衍推门就进来了,聂怀桑一把拉过被子盖住自己,“二……二哥,你怎么来了?”
他心里没来由的欢欣,可又突然没来由的失落。这种欣喜与失望交织的感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
风星衍径自走过来,将手上的药箱放到旁边:“清然说看见你行动不便,我猜是你头一回骑马,擦伤了腿,所以给你拿些药膏过来。怎么样?严不严重?”
风星衍说着顺势坐在床上,伸手就要去揭他的被子,聂怀桑突然一把按住:“我……我挺好的,没……没什么事。”
风星衍看着他笑了笑,伸手将他面前的药膏拿起来冲着他晃了晃:“没什么事拿这做什么?行了,别硬抗了,你那细皮嫩肉的,肯定惨不忍睹。”
聂怀桑抓着身前的被子垂眸不语。他不明白自己为何打从进门见到他和蓝清然那一刻开始,心里便似突如其来压着一块巨石,他想将那块石头推开,他用尽全身力气去推,可那块石头纹丝不动,反而压的他越发喘不过气来。
“你手受伤了……”没等他回过神,手已经被人捉了过去,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就是被马僵勒了几道口子而已。只是他这双手从来只握折扇,白皙干净,连个老茧也没有,如今全是红痕,看着的确有些触目惊心。
风星衍看他一直不说话,不像往常那样欢快活泼,便道:“看你手也伤了,我帮你上药吧。”
说着就将被子拉开,聂怀桑心头一紧,来不及摁住被子,两条白皙修长的腿顿时呈现在两人眼前。
“二……二哥……”聂怀桑紧张的舌头直打架,风星衍并没注意到他的窘迫,只注意到他小腿上大片都是淤青,他伸手就要去提他的袍子,聂怀桑却一把抱住他的手:“二哥,我……我……”
结巴了好半天,可看着面前这人纯净又认真的眸子,愣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风星衍以为他怕疼,便宽慰道:“你放心,我不会弄疼你的。以前我也给人上过药,不会下手没轻没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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