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持反对意见的大臣也站了出来,纷纷表示抗议:
“还有文官统军,这些文官还大多出自江氏一门。文官统军简直是亘古未闻,军纪严明,文官大多是读圣贤书的清流,不知世事艰难;就算一二之文官军事才能也很突出,但也得先历练啊,如此大规模调任,简直是后患无穷。”
就事论事,还算中肯。
“后妃参政本来已是大忌,若皇贵妃真是封侯拜相之姿、真有辅国任事之能,那不至于成规也算说得过去,治世不一道,便国不必法古嘛,但种种行径若说不出自皇贵妃也是无法使臣等信服的。”
不敢忤逆君父,柿子挑软的捏,脏水泼到女人身上。
江观云落座在皇帝下方用珠帘与群臣隔开的位置上,冷眼旁观这方殿堂的动静,平静地听着诸位贤臣的谏言。
自始至终,江观云的身形都没有顿一下。
她不为所动,不惧人言。
终于,皇帝妥协了:“那就在座诸位去战场督战吧,不用江氏公子。”
众文人齐齐一愣。
“诸卿,谁可往?”皇帝扶着御座站了起来。
众人只见九五之尊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一时之间都噤了声。
虽说皇帝选派一众江家子弟赶赴战场有所不妥,来自这些人很有可能会因此掌权,但……在现在这种局势之下充任武将几乎是赌上了身家性命,几乎是有去无回。
战场从来你死我活,是生是死不过在一瞬之间。
而且,一旦战败,几乎就再无复出之可能。
当然满朝文武还是有几个敢于担当的,片刻的沉默之后,有几位老臣还是站了出来。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可惜这个“忠”字如果用错了地方那就是万劫不复、千秋骂名。
江观云是诚服几位老臣的铮铮傲骨的。
于是,江观云做了奸妃该做的事儿。
江观云向皇帝进言:“皇上已有决断,几位大臣莫不是要行忤逆之事,与皇上过不去,意在逼宫?”
看似句句都在问,其实分明就是欲加之罪。
“你!妖妃惑君,当诛之!”一老臣被气得神色大变,声音也几乎是吼出来的。
江观云声音不大但掷地有声:“以君父之明如何能够为区区一个臣妾所迷惑,大人,你为国分忧是假,暗**宫是真啊。”
“皇上,近来战事吃紧,不比寻常时日,宜用重典。”江观云再次启奏。
皇帝忽然笑了:“所言甚是。那依皇贵妃之见,该如何处置啊?”
“午门问斩,”江观云平静地说道,“以儆效尤。”
朝野为之一震。
一时间,有无数双眼睛的余光都给到了御座之下的珠帘,但众人都低着头,不敢直视,不敢冒犯。
皇帝到底是贤王,终究是怀仁的,还是没有做得那么绝,他说:“皇贵妃乃天家象征,更是朕之脸面,尔等就外放地方吧。”
江观云当然知道皇帝他要做什么。
他要让在这种关头还能够挺身而出的忠臣去镇抚地方。
明贬暗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