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垚被赶下车

阿斗来到探长办公室，看到乔楚生趴在桌子上睡，他犹豫着试着喊了一声；“探长？”

乔楚生从白家出来，本来想去找路垚，又怕火上浇油惹那祖宗更不高兴，就算了。

在白家，提起毒品，老爷子明显是有事瞒着，他不便直接问，就回来自己再好好查查各种资料。

昨夜在办公室熬了个通宵，阿斗这么一喊，他打起精神，问：“什么事？”

“有人在西郊河边发现一具尸体。”

“有人认领，报案么？”

“没有。”

“那就随便处理了，这事还用问。”乔楚生不耐烦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可是死者是胸膛中弹而死，看他身上穿的衣服是成航运输的工人，路先生让人把尸体抬到验尸房了。”阿斗眼瞅着探长要赶人，赶忙说。

“成航运输的人？路垚？”乔楚生不待阿斗回话，立马赶往验尸房。

“的确是中弹，失血过多致死。”验尸官小宇认真检查完尸体，直接下了定论。

“死亡时间呢？”路垚围着尸体转了一圈，查看了胸口的弹伤，又仔细观察他的鞋子，“河边不是第一凶案现场，这脚跟明显有拖拽痕迹。”

“死亡时间，初步判断是昨晚7到9点，具体还要等进一步的尸检报告。”

“这么巧？中枪，昨晚，成航运输？”路垚看着死者身上印有成航运输的制服，想着昨晚在这个公司听到的枪声，越想越蹊跷。

“小宇，什么情况？”乔楚生进门看到路垚，神色稍暖。

“十有八九昨晚的枪下亡魂。”路垚不慌不忙抢答，“要不然，就是瞄准了时机，故弄玄虚。”

“能确定死者身份么？”乔楚生上前看了眼死者，不认识，“让阿斗再详查吧。小宇，尸检报告快点儿。”

“好的。”小宇应了一声，忙去了。

“我们接下来查什么？”乔楚生习惯性地询问路垚。

“故地重游，突击搜查，来个将计就计。”路垚说完，得意地笑了笑。

阿斗点了几个人，跟着乔楚生和路垚来到成航运输。在门口被几个混混拦住。

胆儿肥的！

“让开，巡捕房办案！”阿斗大声喊了一嗓子。

“有搜查令么？这是胡老大罩的地方。”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头目，嚣张地贴着阿斗站，两腿分叉，一手插着腰，一手拎着个铁棍，眼睛瞪地贼大。

阿斗懒得跟他们废话，手一摆，几个弟兄“哐当”把长枪直接架起来。

几个混混慌了一批，推搡着往中间聚了点儿。横得没边儿的小头目挺着脖子嚷嚷：“没王法了，穿着警服就随便开枪杀人呀。”吐沫星子溅到阿斗脸上，“弟兄们，胡老爷子交代了，今儿谁也别想进去，把命撂这，也得事办得漂亮。”

阿斗手放在腰间枪套上，后边弟兄持枪往前强横走了两步，小混混们把铁棍横着放在身前挡着。

两边僵持不退让，但凡有谁不长眼的先动手，争斗就一触即发。

路垚让阿斗打前阵，探探对方是不是虚张声势。阿斗摆得架势真像那么一回事。

巡捕房的人认真端着长枪，慢慢分成两列，乔楚生和路垚悠悠然走过来。

“干得不错。”路垚拍了一下阿斗肩膀，阿斗立马放松下来，手也从枪套上挪开了。

“哟，这是想干架？”乔楚生在几个混混身上扫了几眼，“拎着棍跟拿枪的干仗，有胆识。”他一把夺过身边手下的长枪，直接抵着头目的脑袋，“真当我这巡捕房是吃干饭的，不敢开枪。”

小头目手一颤，松了铁棍，双手举起来，说“不敢，乔四爷是谁，说一不二，干仗绝不是吓唬谁。”

乔楚生拿枪随便指着其他几人，个个立马怂了，手中的棍子丢在地上，不敢吭声。

“阿斗传错话了，这个公司的员工被人枪杀，有人举报在公司经理办公室听到枪声，我们是例行问话。”乔楚生说完把枪扔给了旁边儿的人。

“散开，散开。”路垚嫌弃地拨开这几个人，率先走了过去。

公司门口闹了这么 一通，管事的也不见出来。

乔楚生他们问了人，直接找到经理办公室。

“林胜？”乔楚生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名片，转手给了路垚，“我长话短说，你们公司一个叫张齐的被人枪杀了，有人说昨晚听到这个办公室附近有枪声，你知道些什么情况么？”

“没，我昨晚在办公室熬了一宿，没听见什么枪声，也没见过张齐。”林胜心平气和地说，“即便有什么枪声，也可能是胡先生派过来的人擦请走火了。”

乔楚生一听乐了，“哦，你是在跟我强调这是胡老大罩的公司？”他走近刘胜一步，声音淡淡的，“你应该知道我穿这身警服之前，是干嘛的吧。”

“自然，乔四爷的名声江湖上谁都晓得。”刘胜直视乔楚生的眼睛，冷静地说，“也自然知道乔探长不会平白无故抓人。”

乔楚生点点头，觉得这人很有意思。 撒谎也这么坦荡，“那你昨晚听到外边有什么不正常的动静么？”

“乔探长说的是几点？我昨晚在这里工作，中间可能睡着了。我睡得死，一般的骚动是乱不醒我的，但是枪声肯定会把我吓醒的。”刘胜说完，下了逐客令，“要是你们没什么事，可以走了。我这边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处理。”

乔楚生看了看路垚，俩人一起走了出去。

巡捕房的人从成航公司撤走，阿斗开车，乔楚生和路垚坐在后座。

“你查看了那个办公室那么久，有点儿发现没。”乔楚生手支着脑袋，斜看着路垚。

“太干净了，一点和人争执打斗的痕迹都没有。不能证明那是第一凶案现场。”路垚仰躺着靠背，闭着眼，“林胜这人摆明在说谎，他身上的衣服带着香水味儿，还是香奈儿的。他昨晚肯定不是整宿在办公室。办公桌上的文件，应该是被人翻查过，又被重新整理了。

我看到他书架上的文件，都是严格按着日期排放，具体到了某一天。而桌子上最上面的文件日期却是两个月前的。刚他赶我们走时，顺手拿着上面的文件处理，打开却发现不对劲儿。但他没声张，而是故作正常翻看。”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他办公室行凶，他故意掩盖？”

“也不一定。他可能要掩盖的是自己昨晚出去鬼混的事实，可能是去会什么情人，怕家里老婆知道吧。”

“你怎么知道他结婚了？”乔楚生好奇地追问。

“乔探长，你今天出门又没带眼睛么？他办公桌上有个相框，他和老婆女儿的合照啊。”路垚语气特不可思议，嘲讽的意味让乔楚生直接炸了毛。

“阿斗，停车。”乔楚生脸冲着路垚，冷淡地说，“路神探，走回去吧。”

路垚一阵无语，灰溜溜被赶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