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我担着

刘胜成功收监后，路垚松了一口气，连轴转了几天，他也蛮累的，心思一转，就想敲竹杠慰劳下自己。

白老大打电话找问这案子的事，乔楚生打算立马开车过去。刚打开车门，路垚一个健步走过去，身子这么一挡，刚好把车门堵得结实。

“嘛呢？”乔楚生眉头一挑，问他，

 “乔探长，有空共享晚餐么？”路垚笑得很欢，摆明了就是要蹭饭。

“上车。”乔楚生把他的身子一转，按着头，把他塞进了车子。

“去哪儿？”路垚挪着屁股做到副驾驶位置，兴致很高，“吃啥去？”

“先去白家大院。”乔楚生话落，直接启动了车子。完全无视了路垚瞪他的目光。

很快到了白家大院，路垚死活不下车，嗫嚅着：“我就不上去了，这两天办案子，神经太紧张，再到白老大面前晃荡，感觉神经会崩坏的。”

“瞧你那点儿出息。”乔楚生啧了一声，把车门关上，快跑两步，进了大门。

路垚看着他奔跑的背影，心中不禁吐槽，白老爷子的话是急招令么，这么风风火火，有令必回的。

“老爷子，洋人和胡先生因为毒品的事生了嫌隙，您觉得是有人挑拨还是偶然？”

“起因可能是偶然，研发失败，洋人就急着换合伙人了。”白老大抽了一口香烟，眉宇间生出一些烦躁。

“怎么，您知道洋人新的合伙人？”乔楚生察觉白老大的情绪，好奇询问。

“这个……”白老大看了看乔楚生，摇了摇头。

乔楚生脸上的表情顿时迷惑起来。

他明白现在自己穿着警服，白老大花了大心血想让他洗白。不干净的事他不便插手，但是不至于涉及到他的案子，白老大还刻意隐瞒什么。

“毒品研发的事还没有什么眉目，你先不用管这个了。今天你让人通知水警查了胡竹轩走私的那批军火，他明天就该找上门来了。本来就是挺紧张的关系，这次为了凶手那把枪，直接扣下了他的货。会认为是宣战吧。”白老大把烟斗在烟灰缸上磕了磕，乔楚生立马走上前，小心捏出些烟草给他换上，随后又帮着点着了火。

他忙完这些，又站在两步开外，“老爷子，这是涉及到杀人案，凶器就在那里，就是拼火也得查。”

白老大眯着眼瞅着他，这小子刚刚还是恭敬又乖巧的模样，现在又刚又倔。“哼，只是路垚的猜测，你就笃定他不会错？要是没有，怎么解释？”

“他不会错，错了，我担着。”乔楚生神色一缓，笑得很皮。

“滚吧。来了也不坐，有人等？”白老爷子手一挥，不耐烦赶人。

乔楚生笑着哎了一声跑了。

到了门口，乔楚生看到车里路垚靠着车窗眯缝着眼，他一步步走过来，心里脑里被那句“有错，我担着”绕得心血澎湃。

他上前敲了敲窗，看到路垚迷迷糊糊转醒，就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怎么着，这么累。要不回家简单吃点儿，直接休息？”

路垚掐了掐自己眉心，干脆拒绝，“赶紧的，我还要吃你大餐呢？”

乔楚生笑着摇摇头，感觉自己身边这位就像只困倦的猫，疏懒又嚣张，还是个吃货。

路垚像是要打发自己的困意，扯了个话题聊，“张小燕现在还会喜欢刘胜么？”

“会吧。”乔楚生认真开着车，随便应和着他。

“我说认真的呢。”路垚小声喊了一句，“刘胜利用她，让她莫名其妙成了别人的妹妹，还让她成为了别人报仇的借口。”

“但是刘胜对张小燕还是有几分温柔的。”说完，乔楚生觉得他可能不能理解，想了想，耐心解释，“刘胜做的这些设计都是背着张小燕，从始至终，她都不知道。刘胜没有让她参与其中，也没有让她为他撒谎，或者干脆直接装扮成张文海的妹妹。”

“怎么，难道要她和张文海演兄妹情深？”路垚打断乔楚生的话，不认同这是什么温柔，“要是真的看在张小燕喜欢他这份情谊，就该妥妥把张小燕排除在外。又是借她身世做假，又是和她弄不在场证明，这些都是利用好吧。利用一分是别有用心，利用九分也是不怀好意。没区别。”

乔楚生想说，这个世界上不是非黑即白的，情谊不是，利用是不喜欢，喜欢是不利用，这么干脆利落的。

但是他妥当地 让自己闭上了嘴。

到是路垚过了片刻，自己在那喃喃自语，“他没弄脏张小燕的手，没有在这场虚情假意里沾染她的蔷薇，这一点我承认挺绅士的。”

乔楚生默默开着车，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路垚想吃大餐，乔楚生想带他到之前送他手表的那个餐厅，那里的牛排和红酒，路垚挺喜欢的。

汽车安静地行驰在黑色中，上海滩的夜景有种烟火气息的绚烂感，很容易让人沉醉其中，特别是身边的存在，还让你和这烟火气更亲近了些。路垚很享受此刻的感觉，有种温暖的安全感。

突然，一辆黑色小轿车猛得迎头撞过来，乔楚生使劲往右转方向盘，直接撞在了路边的电灯杆上，路灯“滋啦滋啦”闪了两下彻底灭了，汽车也被迫熄火，车头冒出股股白烟。

车撞上电杆的一瞬，乔楚生一把拉过路垚，把他的头死死护在自己怀里。也亏他反应快，动作狠。

“三土，三土？”乔楚生不顾自己头上冒血，惊慌地上下查看路垚有没有受伤。

路垚吓得七魂没了三魄，脑袋嗡嗡直响，心脏跳到喉咙眼儿了。但是看到乔楚生吓得惨白惨白的神色，感觉到他抓着自己肩膀的双手直在发抖，路垚硬是咽下自己的惊慌，艰难地吐出一句，“我没事，乔楚生，我没事。”

听到路垚的声音，又仔细查看他脑袋，身上确实没有什么血迹，乔楚生惊慌的神色才退了个干净。

忧虑一下，愤怒直起。乔楚生让路垚在车里待着别动，他下车一个人直接走到对面车门口，一拳头砸破车窗，直接把车里人一手揪了出来，一把贯向车头，“哐”的一声，狠狠砸下去。

“说话！谁派你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