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厉帝二十年,魏帝自感力不从心,特传位于十四皇子定王元飏继位,命魏氏水亨代为监国,力保大魏江山万世相传。此诏一出,整个大魏上下哗然,这天变得太快,打了所有人一个猝不及防,尤其是镇守长安的宇文家掌权者宇文玥更是如此。可是这些并不需要和人商量,因为这份诏书直接在朝堂上颁布,由魏帝最宠爱的兰淑仪亲自宣布,举朝上下以魏赵两家为首的士族更是力挺,丝毫不给他们质疑的可能。自即日起,十四皇子元飏正式继位,至于魏帝则尊为太上皇与魏宫中安享天年。
同月,襄王元彻护送大梁太子萧策再入长安以此来确保魏梁两国友好关系,为表襄王元彻劳苦功高,新帝元飏特意颁布旨意赐襄王元彻入朝不拜之权,更是命其全权负责平定燕北叛乱之患。只是元彻到底是新帝兄长,又素有大功,一时之间也无人催促其即日上路,这长安也暂时进入两王对峙的局面。
宇文府,一返回长安后,元彻便来了这里试图了解他离京后长安的变化,也想借机找出破局之法。皇位的角逐已然失败,剩下的也只有如何扶保大魏江山。只是这不过一月时间,长安变化竟如此之大,元彻难免有些失落,这一局他输得不明不白。
“襄王殿下,是我辜负了你的期望,我没想到元飏和元淳明修栈道暗渡成仓,白白失了先机”,对于元彻,宇文玥心里是有愧的,因为他没有收好长安这个大本营,如今大局已定,他们也只剩下俯首称臣的份。
本只是有些不解,听完宇文玥的话后,元彻就一下子都忙不过来了,他的好妹妹根本就没有死,所有人都被耍了。暂时放下这被欺瞒的不甘,元彻无奈地说:“这怪不得你,我们全都上当了,明明淳儿就在我们的眼前却视而不见,这又能怪谁。拱卫长安这一点你没有做错,只是谁能料到他们竟然只能宫变,这般大逆不道的事也只有淳儿敢做,可笑的是我们竟然这样输了。那父皇现在如何,玥兄你可知道”。
此时楚乔才真正知道魏水亨的身份,也是这个时候她才真正理解最近宇文玥异常的由来。那个不学无术的元淳竟然下了这么大一局棋,他们输得心服口服。这是这权力的游戏输了,爱情的争斗还未结束,楚乔绝不会输掉自己爱的人,因为元淳失去了先机,宇文玥对她的愧疚也因此消失殆尽,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根据谍纸天眼和寒山盟的回报,宇文玥脸色更是沉重,因为魏帝的情形很不好,只怕也就剩下这几日的时间可活了,就是不知道这一次是元飏还是元淳下的手。这般弑父大罪,宇文玥都觉得可怕,这样的人还算是人吗?
皇宫,在侍卫的带领下,元飏前来拜见他的好父皇,毕竟这该走的场面还是要走的,更何况元彻还在外面虎视眈眈,魏帝不能活,否则这一局随时都会翻盘。
跟着新帝一起来到这魏帝的寝宫,捧着那美酒的内监也觉得凉薄,这般大事让他这么个小人物看见,只怕是活不下去了。好在他无牵无挂,这一死也不算是太难堪。
“父皇,你该上路了,七哥回来了,不过他救不了,因为你是被大梁太子萧策毒死的”,进了魏帝的寝宫,元飏再不掩饰自己心里的愤怒,他终于要帮自己的母妃和皇姐报仇,这一日等了太久,终于被他等到了。
望着元飏身后的毒酒,魏帝吓得连连后退,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前后两个子女要送他上路,这大概是最失败的皇帝吧。强忍着恐惧,魏帝哀求道:“飏儿,你已经是大魏的皇帝了,放过父皇吧。父皇年纪大了,活不了多久的,就让父皇好好安享晚年不好吗?你忘了吗?父皇那么疼爱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父皇”。
“放心,父皇,这不是毒酒,毕竟我不想落人口实。只是大梁太子素日爱好声色犬马,送上一份礼物致使父皇掏空身子而已。另外,你确实对我很好,毒杀母妃,赐死皇姐,这些儿臣可是历历在目。这一杯酒父皇好好享用吧,我已经让人去召集后宫佳丽去了,相信父皇会喜欢的”,无视魏帝的哀求,元飏直接让人将这美酒给魏帝强行灌下,让这个喜爱醇酒美人的帝王好好享受最后的好时光,也是一代帝王最好的死法。
被人强行灌下美酒,魏帝的眼中充盈血色,只想去找个合适的地方发泄,将他最后的力气全部发泄出来。随着那些妃嫔的到来,这寝宫也泛起阵阵春色,魏帝也应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佳句。
守在寝宫外的元飏只是让人准备好恭送太上皇殡天的礼节,送这个疑心病极重是帝王最后一程。至于那些害死魏帝的妃嫔们则是与爱着她们的魏帝一起陪葬,谁让她们折腾死了那个男人,也算是成就了生死同穴的美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