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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昨夜星辰非昨夜

  天帝之劫已然渡到了最后一道天雷了,天机黝黑一片阴沉沉透不出来半点光亮,巨大的漩涡高高在上,蜿蜒盘旋着一条比应龙真身还要硕大的电蛇,翻滚之间闪烁着点点雷光。不知何时起风声也停了,明明是宽阔的空间竟透出一种逼仄的气息来,且因着天雷吞噬了方圆千里的灵力更是已然被吞噬殆尽,空气中全是杂乱的龙吐息和诛天始祖剑所携的凶煞之气,逼得本就心神不稳的武安君更是心中煞念十足。

  从来没有仙者见过这样强悍无匹的天劫,连天际仿佛都已低垂下来吞噬着周遭一切,入目便是漆黑无光的漩涡和电蛇,更是叫人骇然。胆子小的仙者已然是两股战战,抬步想跑又发现只是连抬起脚往前迈这样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事情也都做不到了,只能呆呆地望着天际。

  武安君衣衫褴褛,发丝凌乱,身上尽是漆黑的雷击残伤,站都站不稳了身躯中纷乱的天雷之力和自身的水灵力错杂在一起,冲撞这脆弱的经脉。武安君咧嘴笑了声,忽然觉得这种疼痛熟悉的有些让人想笑,只是此刻为拼天劫连心脉都有损伤显然是不妙极了。

  黑色电蛇挣脱了漩涡直直的俯冲下来,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灵气全无。武安君想抬手挥一挥诛天始祖剑略加抵挡,却连手指动弹一下都做不到,武安君心中憋了一股子煞气愣的靠着诛天始祖剑站起来了,恨恨地盯着就要打过来的天雷,顷刻之间化为应龙真身朝着电蛇扑过去做了一个极其疯狂的举动——张口将成天雷直接吞入腹中,龙睛一瞪注释着劫云,目中凶煞之气难解,诛天始祖剑更是无人操纵自己飞到武安君身侧剑身一翻,剑尖直抵天际黝黑的劫云。

  围观者只觉得漆黑的天际中蓦然出现一弯亮影,定睛一看正是天帝陛下应龙真身,银白应龙翻腾卷越,光华夺目,龙身上闪烁着莹莹光泽和雷霆之力。

  片片鳞甲爆裂开来,细弱的经脉经不住成天雷的冲撞也裂出道道缝隙,龙血、灵力一起倾散而去,偏那雷霆之力滞留在身躯中,汇成一股齐刷刷的冲向心脉。武安君心中胆寒,极力催动着神魂之中的鸿蒙灵气压制着成天雷之力。

  几乎就在武安君催动鸿蒙灵气的那一瞬间,应龙身侧的诛天始祖剑像是嗅见血腥味的野兽冲了过去,一剑将武安君穿心而过。武安君呼吸一滞,应龙龙爪上幻出极浅淡飘逸如雾气一般的灵气,那灵气丝丝缕缕的荡漾开来,有那么一星半点飞到劫云之下,顿时那漩涡的流转仿佛都有些乱了。

  武安君舒了口气,心神一松陷入沉睡之中去。银白应龙立时也坠了下去,堕入万丈深渊。

  “陛下……!”周遭朝臣叫声连连,有些女眷甚至已然哭出了声,泣涕连连,俨然一副天帝已然身死魂散的态势。

  本不欲来此凑这个热闹又好奇这传闻中对仙者极好的天道之音,锦觅还是又来了。而此刻天帝身死,只让锦觅觉得茫然,好像有谁摁着脑袋让它反应缓慢了许许多多一样。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死呢?锦觅没来由觉得有些孤单,凤凰死了,水神爹爹死了,临秀姨也死了,而如今竟连小鱼仙倌也要死了。

  倏而炸出一声闷响,紧接着银一尾白应龙冲天而起,龙首高昂与天际劫云两厢对抗,龙爪处飘飘悠悠凝了赤色霞彩。应龙身形巨大,身体修长蜿蜒着,龙鼻微皱打了个响鼻呼出浑厚应龙之息,龙目微凝直瞪着天际的劫云。

  漩涡旋转的速度肉眼可见的慢了下来,顷刻之间消散不见了,漩涡消失的那一瞬间劫云退散开来,天空之中霞光大作驱散黑暗。天际漫出一片七彩祥云,不知从何来,却都直奔虚空中盘着的那尾应龙而去,应龙哼出一声雄厚龙吟,不以为意,甚至别开头去闭着眼一副极冷淡的模样。

  天空中平白多了一条灿若星辰的河流直挂云天,仿若星海缀成,其间散落万千龙族灵息,灵息浓郁到了已然凝聚为灵水的地步了。应龙眨了眨眼,眼中浮出一丝趣味来,好像这才将天劫之后的天道赐福瞧上了眼。

  这条由龙族灵息汇成的天河虽然对武安君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东西,更称不上是惊世骇俗,只是对润玉而言,用龙族灵息濯洗灵脉荡清驳杂杂质催生应龙之翼是最好不过的了。武安君抬头淡淡了的看了天际一眼,没有动。

  底下围观的人虽然不知道这凭空而来的天河究竟是何物,但也能感受到那澄澈古老的灵力,心中渴望却又不敢前往,天帝九九天劫初初平息,怎么敢轻举妄动。

  天河仿佛感受到武安君的嫌弃了,顺着武安君所在的方向缓缓淌来。武安君更嫌弃了,往后一退就退了半里地开外。

  天际霞光万丈,星耀般的天河淌过留下极瑰丽的水迹,丹朱身为狐族鼻子最是灵敏早就嗅见了馥郁古老的灵力的味道,又见天河滑出来一道极美艳绮丽的尾印,耸了耸鼻子化为一只红狐小腿一蹬便往天河跑去。丹朱知晓润玉最是仁孝,又对自己这个叔父极为敬重,而今哪怕偷偷的汲取些这天河的灵力润玉也不会多言。打定了这个主意丹朱的狐狸腿儿蹬得更快了,很快就一跃跳入了天河中。

  “啊!!好痛!!凤娃救救叔父!!!”丹朱的皮肉一接触到了天河之水就融掉了他的皮毛,顺着皮毛往更深的地方融去,时如冰雪寒霜销魂刺骨,时如热火赤焰烙肉印血。丹朱何曾经历过这样酷烈的痛楚,疼得狠了爹呀娘呀凤娃啊小锦觅啊都唤了个干净,却始终也没有谁来救他一救。好像呼救呼了半天,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名儿没喊到——润玉。前方不远处那尾龙身颀长的冷血白龙,丹朱没来由的眼前一亮,厉声高呼,“润玉,救老夫啊。”

  武安君蹙眉凝气,龙首微扬,朝丹朱那边极淡极快的瞥了一眼,极不走心的同丹朱致歉,“啊,本君身受九九天帝之劫,此刻力竭连人身都保持不住,实在无力施救。”武安君说到尾处时还故作镇定的咳嗽了两声以示自己是真的很虚弱。

  几乎就在武安君话音刚落的时候天河就汹涌而上将丹朱打入了天河之底,几个吐息的功夫就已然将丹朱的骨血都融蚀殆尽,偏又将残骸丢了出来——一具狐狸白骨。精血也被天河吐了出来,逐渐幻化成丹朱的虚影又很快被风吹散。

  忽而,天际再生异象,漫天神光尽赋于天帝,天帝长啸一声腾身一跃跳入了天河之中。龙族灵息争先恐后的往应龙身子里灌,幸而此前武安君用天雷之力拓宽了经脉,不然此刻怕是受不住这多到化为水液的龙族灵息。

  武安君生性好战,万千龙族灵息灌入身体只认她觉得畅快,至于体内灵力在灵脉里横冲直闯倒是不以为意只是收敛着呼吸细细地将灵息条分缕析的转为水灵力收归己用。毕竟武安君没什么别的优点,特别能活,此一来也是让她在修炼方面比寻常仙者强悍了不少,连受龙族灵息涿养血脉灵力这桩事情也快了不是一星半点。

  银白应龙冲天而起,倒垂的天河中的剩余龙族灵息也都朝着应龙所在的地方汇聚而去。须臾,龙族灵息尽数融进了应龙身躯之中,只见那银白应龙长啸一声喷出雄浑龙吟,龙脊背处闪过异光,七彩祥云环绕在应龙周身竟也全然压制不住应龙周身的气势。

  继而异光大作,应龙脊背处已然是幻出了双翼虚影,如梦似幻,如真似假,流光溢彩,艳丽夺目。很是突兀的,不知何处传来一声苍爵古老的钟声,响遍了整个天界,声音苍越洪亮,不断地回荡在宫庙宇山河大地之间。

  明明此前没有仙者听到过这个声音,此刻却无端的都在脑中浮出一个回答——天道之音。有些资质好心志颇佳的仙者甚至已然盘膝而坐,开了顿悟。

  应龙双翼逐渐凝实,在漫天七彩霞光中化为实质。应龙之翼也和应龙一般,通体银白莹莹生光,皎洁得如同月纱制成,至纯至洁。柔软的羽毛和坚硬的翮宇彼此相互对立,却又彼此依存,展翅时其间所携破风之刃更是叫人胆寒惊骇,顺风而起双翅一振便是九万里。

  待到双翼融入身躯骨血中,武安君才化为人身,朗笑一声,不知从何处得了一壶酒,轻佻地捏着往口中灌了一口,“畅快!!畅快啊!!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

  陵光心中亦是敞亮一片,只觉得人生若是能如他所言当真是潇洒至极,畅快至极。

  丹朱之死,原本锦觅想着想润玉应该要为丹朱守孝发丧,却被一句“君不为臣戴孝”挡回来了,锦觅万般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去召唤了彦佑,与之窗前月下共诉清凉。

  彦佑仗着是自己与锦觅一个天帝义弟一个是天帝准天后,便长驱直入直奔着七政殿而去,誓要找武安君辩个是非黑白。璇玑宫一如往昔,清冷荒芜,布局丝毫未变,从前润玉和旭凤常常对弈的这方石桌,立在前方的魇兽雕刻,无一不是从前的模样,却只让锦觅觉得物是人非。

  武安君撑着手小憩,只觉得天界事宜纷乱如麻就罢了,还偏偏事无巨细都要落到天帝手上,朝臣递上来的折子也就罢了,居然连水族的大小事宜都要上交天帝。武安君极不雅正的偷啐了一口,准备找个由头将水神发落了。

  面见武安君彦佑竟也不行礼,昂首挺胸直视着,仿佛还带了些轻蔑,“润玉,我听闻你不准备为月下仙人戴孝发丧?”

  武安君难得的正襟危坐,闻言眼都不抬,虽然心中些许疑惑为何八竿子打不着的彦佑会为丹朱出头但也就是疑惑罢了,轻“嗯”了声,声音极淡漠,“君为臣戴孝,与礼不合。”

  彦佑愣了一下,好像也没有太反应过来为何润玉如今骤然态度转变,好似全然不在意任何人一般的忘情绝爱模样。彦佑眼中惊讶难掩,扔是固执道,“你虽为君,但月下仙人更是你的叔父,是长,你身为后辈,幼为长戴孝总也是合乎情理,何况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润玉你又何必如此绝情呢?”

  “啊?”武安君讶色难掩,抬首看了一样彦佑,好似这才发现站在彦佑身后一言不发的锦觅,心如明镜。很快收敛好了表情,武安君才轻笑了声,“废蛇仙此言差矣,法理不外确是不外乎人情,可也绝没有人情置于法理之上的道理,朝堂之上尚且是先有君臣后有父子,何况月下仙人区区一个叔父。”

  彦佑瞠目结舌,露出一副好像才第一次认识武安君的样子来,瞳孔圆睁鼻翼微张,震惊极了,一句“润玉,你怎么变成了如此冷血无情了”脱口而出,说完似乎又自知失言,故作不安的以手掩口,“润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看见你满手血腥,一身罪恶,最后孑然一身,你这样干娘怎么能放心呢?”

  武安君茫然的眨了眨眼,不太明白不过是不为丹朱发丧戴孝怎么就如此罪大恶极了。武安君纳闷的挠挠头,脸上倒是不露半点异色,身躯中灵力倒转冲击灵脉,带来阵阵痛意反倒让武安君冷静下来,“啊,废蛇仙这是在诅咒本君?”

  分明武安君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来什么异样,无悲无喜,但是彦佑却不知为何没来由的腿一软险些跪到在地,还是锦觅大着胆子搀了一把。“绝无此意,不过是在劝诫陛下,望陛下以此为戒罢了。”

  武安君听闻此言简直压制不住心中滔天怒火,血液竟也倒转起来冲击着脆弱的经脉,冷笑一声召出诛天始祖剑,故作手抖将诛天始祖剑抖落在地,那剑身为武安君命剑可以说是如指臂使脱了武安君的手便直奔彦佑而去,武安君轻“啊”一声极其不走心的伸手去抓剑。

  彦佑看那威势逼人的剑直奔自己而来吓得身体都僵直了,脑中大声喊着“彦佑,快动!快动啊!”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直挺挺的站在原处,眼看着润玉抓剑不及,剑刃直抵胯下,剜了个鲜血淋漓。“啊!!”彦佑痛叫两声,晕倒在地。

  锦觅也吓了一跳,连声大呼,“噗嗤君!噗嗤君!你醒醒啊!”说着还死命晃着彦佑的身体。

  武安君眼尖的发现那彦佑原本已经睁眼了,又生生被锦觅晃晕了,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

  邝露听闻异动进来查看,看见彦佑躺在地上人事不知,身上还血淋淋一片也是吓了一大跳,连忙唤人去请岐黄仙官,顿时七政殿中乱作一团,竟也没人关注武安君了。

  武安君拍了拍诛天始祖剑的剑鞘,深藏功与名。

  岐黄仙官诊治完毕,摇了摇头,“陛下这把剑凶煞异常,受此一剑险些坏了仙上的仙根,幸而陛下舍命相救仙上才只是受了点伤,只是仙上……受损严重,怕是再与子嗣绵延之事无缘了。”

  彦佑闻言直觉得心都凉了一半,尖声道,“润玉!你为什么要带着那把剑,如果不是那把剑我怎么会落入如此境地……这个样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武安君慢条斯理的理理衣襟,淡声道,“若无此剑,本君只能荡平魔界,本君有此剑绝不悔,哪怕是有废蛇仙这遭遇。”

  彦佑心中不平,却也知在岐黄仙官面前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以被褥掩了脸不再说话。

  武安君眼看着事情平静下来也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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