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彧刚挂了柯佳明的电话，火锅店外头风一吹，脑壳有点凉。他站在店门口掏出烟来点上，指节还夹着那本记事本，眉头没松开过。
“灰鼠”在暗网发的消息像根刺扎在心头——猎物已转移，猫还在火锅店舔锅底。这哪是冲案子来的？分明是冲他本人。
他深吸一口烟，正想给杜队回个信儿，手机又震了下，是汪子辰打来的。
汪子辰喂，阿渝！你在哪咯？杜队喊你马上回局里！丁巍那边把卡口视频调出来了，摩托后座绑了个长条形包裹，像……像装尸袋那种！而且车牌套的是报废车的，登记信息查不到人。
苏彧吐出一口烟圈。
陈渝我晓得咯。先莫给其他人讲太多，等我回来再说。
汪子辰哎哟你慢点嘛！你不会真去查太平间丢尸的事了吧？
陈渝我就是顺手记了一下。
苏彧眯眼看着远处红绿灯闪烁。
陈渝但你说巧不巧，一个肝癌老头凌晨两点十七到二十失踪，冷柜门没坏，监控黑三分钟——和你们盯的这套牌摩托出现时间差不多吻合。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
汪子辰……你该不会怀疑，有人拿尸体打掩护运毒或者运赃吧？
陈渝我不敢说，但我怕得很。等会说，咱们先回局里碰头。
汪子辰倒霉催的，你说你相个亲还能遇到案件？
陈渝倒霉催的，我离得近，十分钟到。
……………………
市局法医科，灯光惨白。
莫朝戴着橡胶手套，正对着电脑调取最近一周全市殡仪馆、医院太平间的出入记录。幽雪在一旁整理冷藏柜编号，夏梦则拿着U盘从检验科赶回来。
莫朝江宁第三人民医院太平间，上周五凌晨确实少了一具男性遗体，姓名李德海，68岁，肝癌晚期死亡，家属签了火化同意书，原定周六上午火化。结果周五晚上就不见了。
杜城家属啥反应？
夏梦闹得凶得很，说是医院管理失职，要赔三十万。医院推说是系统故障，双方僵持不下。
陈渝可周婷说，她亲眼看见冷柜关得好好的。
莫朝问题就在这，如果是内部人员作案，要么有权限开门，要么有备用钥匙。但最奇怪的是那天夜里整个太平间电力系统跳闸三分钟，不只是监控断，连温控都停了。这种老式冷冻柜一旦断电，温度回升很快，如果真是偷尸体，动作必须极快。
“三分钟够不够搬走一个人？”刘川凑过来。
夏梦正常情况下搬不动。尤其是冷冻后的尸体，关节僵硬，重量增加。至少得两个人配合，还得有推车。
陈渝也就是说，他们早就在外面等着，人一断电立刻推进空箱，再用推车转移。”
汪子辰那你猜他们是为啥？总不可能是为了练臂力嘛？
没人笑。
肖成刚这时走进来，手里捏着一份打印件。
肖成刚丁巍刚扒到边境卡口的高清抓拍。摩托驾驶员戴全盔，看不清脸，但体型偏瘦，右手小指缺了半截——这个特征太明显了，我已经让柯佳明去比对历年涉毒在逃人员数据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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