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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灵台记

不负前程,落梅文章

人间四月,万物皆喜,陌上行人如织,来来往往自有归处。花事总夜,开谢无主,这样的好日子,仍有聚散爱恨。若心存大爱,便无意凋年残景,不管兴废荣枯。

那时的苏轼,在他的凤翔守着一寸天地、一座闲庭, 品茗饮酒,贫月观荷。诗书里流年悄过,不觉到了夏日,炎炎暑气,落在翠柳之间、紫薇梢头。

几竿修竹,很是清简,一院花事, 更见风流。人处盛名,不可起贪念。无论置身何等境地,管要怀清消之心。

在梦里可见,当下, 他有的则是眼前的风景。京城的繁华与贵气,时喜雨亭还在,犹如当初,有细雨情致,也有风日闲静。盛夏的风翔,仍有繁花如簇,翠意无边。苏轼于此处任职一年有余,深得百姓拥戴。

苏轼爱世间风物,素日读书写文,亦勤于改事。他心系百姓,体察民情。常有秦议文章,多次上书。切上任,他的《风用到任湖水政启》中有言:“编木筏竹, 东下河、滑:飞当挽栗,西赴边陲。大河有每岁之防,服务有不蠲之课。破荡民业,忽如春冰。”

文中写出了旧制弊端。后又有各种政论奏议文章,如《思治论>等,尽显其体察之细、心怀民众。

次年,宋太守调离凤翔,新太守姓陈,名希亮,字公强,为苏轼同乡。陈太守为人严厉,疾恶如仇,大公无私。他在治处时常整肃风气,严惩贪官污吏,正义凛然。

《宋史》称他“为政严而不残,不愧为清官良吏”。苏东坡亦说他:“平生不假人以色, 自王公贵人皆严惮之。见义勇发,不计祸福,必极其志而后已。”

陈太作上任之初,有史员称苏较为“苏贤良”.他明的大解苏轼为无礼之辈。那时的苏较,年轻气盛, 才华做份位初来乍到的太守的几番为难,自也十分气恼。

苏轼每有奏文写出,陈太守喜擅自改动,不问因由。时遇事寻他,他故作迟迟,不肯接见。苏轼本是性情中人,磊落坦办

这般傲慢无礼,亦不屈就。或有争论,二人互不相让,时常得大,不欢而散。

陈太守只是思想陈旧,有些古板,而苏轼性情明烈,过于刚强,彼此相处了一些时日, 惊觉往昔多是误会,后情谊渐长。太守始知东坡才高,品格清正,又不肯轻易妥协。

这时陈太守建了一处高台,谓之“凌虚台”借苏轼写文,留念。苏轼挥笔为文,写下一篇《凌虚台记》。其才情飞扬,善于文中寄志,或赞誉,或感慨,或讽刺,或怒骂。

凤翔时期,苏轼所写《喜雨亭记》是赞誉文章,而《凌虚台记》却是讽刺文笔。无论是赞赏或讥讽,皆是苏子的可爱之处。明月清风间,书写翠竹的落落风采;灯影桌案下,藏着文人的端然姿态。

《诗经.》有句:“善戏谑兮, 不为虐兮。”他即那位“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君子。他的文采、品格及气度,一如那

猗猗绿竹,百世流芳、传唱干年。

“然而数世之后,欲求其仿佛,而破瓦颗组无复存者,概已化为禾季荆丘墟院亩矣,而况于此台欤!夫台犹不是特以长久,而况于人事之得丧,忽往而忽来者欤?而或者欲以夸世而自自足,则过矣。盖世有足恃者,而不在乎台之存亡也。,

太守初筑高台,本为乐事,换寻常人落笔,必是千秋万代,皆为志趣高雅之语。然苏轼却写它不足倚靠,终有颓塌之日,一如人世得失,瞬息万变。更不要觉得筑了高台,即可夸耀于世,人同虽有可储恃之物,却与这高台无关。

他所道的乃是人世常理,花开有情,月落有悲。曾有过聚时之喜悦,亦当承受散时之冷清。世事变幻无端,历史上多少兴废成毁,如日月交替无穷无尽。

几多华丽宫殿,壮观宏伟,兴盛一时,风雨不可动摇,却到底经不起岁月的敲打。到如今,断垣残壁都无处寻找,更何况这样一座高台。阳光底下,万物生灵皆渺小若尘,时间来去匆,又有什么可以亘古不改?

他以患赋喜,以伤给乐,含识于味,者德于文。大守见文,虽知其意,并未责怪他,令人原样刻在石上。

如此大度,便生宽容之心。

多年后陈太守去世,苏轼为他写了一篇志铭, 实为尊重之难,人生有课,自该珍惜,况文人相交,更当胡越几俗,忽能费心的怨是非。

在这期间,苏就还交识了太守四子陈情。陈愤,字季常,自号公丘先生,他后来成了苏轼一一生的好友。陈储嗜酒好剑,淡漠钱财,具豪侠之气。常与苏轼论兵及古今成败,宴请宾客。晚年抛开富费,庵居蔬食,往来山中,不与世闻。

陈糙有一一首《无愁可解》流传于世,我甚喜欢。简短词句,可印他散淡之心、超然之情。读罢,让人脱了尘俗,无愁无苦。

光景百年,看便一世。生来不识愁味。问愁何处来,更开的个其底。万事从来风过耳,何用不著心里。你唤做、展却眉斗便是达者、也则恐未。

此理本不通言,何曾道,欢游胜如名利。道即浑是错,不道如何即是。这里元无我与你,甚唤做、场情之外,若须待、醉了方开解时,问无酒、怎生醉。

真隐士,自淡泊,禅境虽妙,又有几人可彻悟。从古至今,众生所执的,无不是名利、情爱、生死。深知万般得失皆付尘烟,仍因感迷惘,然而反应反村出来大功说朱元如有可能是在风用,苏轼更多的是群心道物山水,钟情花木白,行电名胜古迹,诗心流消:静夜,研愚握笔,更有红袖添香,风用三年,苏轼和苏辙寄诗相和,数以百计。

其诗情奔放,舒卷自如,自然之的,句法天成。他游酒之笔,无须雕琢,关中山水于纸上流淌,凡木俗花亦有妙意难言。

其中有《王维吴道子画》一诗, 为苏轼在普门与开元二寺游赏时,于墙壁上见着二人所绘佛画,乘兴所写。诗中有句:“ 吴生虽妙绝,犹以画工论。摩诘得之于象外,有如仙翮谢笼樊。”

苏轼认为,吴道子画虽妙绝,其画趣却限于图画内。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山虽锦绣,不离林石,水虽静澈,不离鱼荷。而王维,其画之趣味,则在画外。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山上微云浮动,水中春意似生,幽心寄在笔外,衷意不入画幅。

苏轼为王维画作题跋,他的《书摩诘(蓝田烟雨图〉》写道:“味摩请之诗,诗中有画;观摩洁之画,画中有诗。诗日:、 蓝溪白石出,玉川红叶稀。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此摩诘之诗。或日:‘非也, 好事者以补摩诘之遗。

王维诗画之妙处,在二者相脸,诗中有面,画中有诗。其诗塔然闲远,画则精深高妙,而王维被称作“文人面”之祖,苏轼居功放下。

《又武汉杰面山二首) 中说:“观士人画,如阅天下好,取其意气所到。乃若画工,往往只取鞭策、皮毛、槽枥、刍林,点便发,看数尺许便格。他认为,绘画作品若不寄托情感,则天魂:画再工整,亦缺失情趣,不可玩味。唯有将诗思情意融于画中方是妙品。

世间知音可穿越朝代,晋人也好,唐人也罢,或是宋人,无须相见对盏,便能懂其诗境,知其心意。生世各有时,相逢总关缘,岁日干载,人生寂寞,又有几人可视作知心,相依相守?

山水不言,诗书有信。古来多少风流人物、高才豪逸之人,亦只是如一一阵清风、一抹流云,行去匆匆。

那年的苏轼,于书案上执笔酒墨,不知与谁唱和诗词。炉上的茶还有温度,瓶中花枝风姿摇曳,不谢不凋。王弗尚在,她温柔端详。

莞尔一笑,醉了千年。秋月春阳激滟,千金难买。说好了珍惜光阴,心思简净,无求无争。但世事渺茫,物换星移,为何总叫人这样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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