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醒来,舍友在镜子前涂涂抹抹,看我醒了笑嘻嘻的走来给我展示她新买的口红,我很疲惫,说了句:“好看”,抓起手机看了看,嗯,只睡了十几分钟。很久没有过午觉了,我觉得有点难受,边穿衣服边跟她抱怨,她过来看看我,我说:“我最近状态不好。”她问我:“那你睡不着你在看手机吗?”我说“没有,闭着眼。”她听到这,小心翼翼的,轻轻地,说了一句:“要开心啊你”。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盯着我的脸,我看着她红红的嘴唇,眯着眼,感受到了她真诚的关心,觉得心头一暖,是舒服一点了。
中午阿裕帮我卖了产品,一边在等另一边的消息,我的本能反应,说了一些话,阿裕听的没理头,一头雾水,问我:“你在说什么呢?”我愣了一下,吞吞口水,手足无措,但还是硬着头皮,慢慢的,张嘴,重新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努力的,让我的意思表达的清楚点,所幸后来阿裕说:“噢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了”。松了一口气。本来得心应手的东西,却让我感到迷茫,这种着急忙慌的慌乱感让我有些促手不及。什么都忘记了,脑袋发空,明明是每天都在接触的价格,明明是很熟悉的东西,明明,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问题了,面对这种突发性的着急情况,我已经没有能力去解决了。我好像丧失了一种机能。好像人突然变老一样,四肢不便,思想停止,大脑退化,我失去的不仅仅是我的快乐,还有我朝气蓬勃的青春,我热血澎湃的激情,我事无巨细的行为。你不能懂,你在一条平坦的路上行走,成百上千人,没摔,偏偏我摔了。你不能懂,三四十平的房子里,前一秒放下的东西后一秒就忘记了。你不能懂,这种明显的与他人之间的差距变化。骨子里是个骄傲的人,无法接受自己的这种改变,我在很多个不自知的时候忽略了很多问题,如果不是因为真的感到了,我想我一定不会承认,我一定不会,我做不到。
人都是有了对比以后才能看见自己的种种问题,我问过很多人,想要什么,追求什么,无非大爱与生活,问问自己呢,好像除了身体健康,就是简单快乐,有时听别人谈论鸿鹄大志,就觉得自己好似过于无欲无求了,安排给自己的后几十年人生,真的就那么简单,真的不追求吗?不,也渴望,但就是,要不起那样的人生,我怕,很怕,怕那样的人生不快乐,怕自己的心态不足以撑起那样的人生。我真的好羡慕那些朝气蓬勃的女生,我会去观察每一个女孩,看她精致的妆容,看她不怎么柔顺的头发,比量她的身材,去猜想她的生活,跟变态一样,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我会贪婪地享受这种过程,在这些猜想中,找寻自己,满足自己。你看呢,她们可以尽情地展示自己,可以大哭可以大笑,可以与人争吵也可以善良。
活的真用力。
而我,像个麻木的提线木偶一样,才是真的腐朽,发烂,生蛆。
我感到难受,什么话都不想说,跟谁都不想说话,我可能会写完这些来救赎自己,也有可能写到一半放弃,然后喘息。这每一寸回忆被拉扯出来,像什么,像我有一件很好看的衣服,很喜欢的那种,我自私小气,不愿意给别人分享,我只想自己默默去观赏,可是,不得不取出来,然后眼睁睁看着她被别人撕扯,踩脏,烧掉。揭露伤疤已经不足以形容这种感觉,像个经历过很多次战役的猫,目光脆弱,满身伤痕,但舍不得放下那一份骄傲,还得去舔舐伤口,顺滑毛发,然后眯起眼,走的更大步些。
我总会把音乐当成灵魂的渡船,在烟雾缭绕中,去找寻曾经的自己,在每一个音符下,看见那时候为了所谓的爱好所做过的一切斗争,现在的我,好像在不停的去证明自己的价值,因为那时候自己的自身原因去放弃钢琴,当时,两个小指,磨出血,我的老师告诉我的母亲:“放弃吧,现在这样挺好了。”没有觉得遗憾,只是隐隐发觉,有些事情,是天注定的。十八岁的时候,正小资,那年无数个夜里睡不着的时候,我都会偷偷爬起来,翻开琴盖,插上耳机,静静地在夜里一曲又一曲,凌晨过后的夜晚,有些寂静,路边的车声显得格外的突兀,我听着这些拉土车的声音,打开窗子,取一根劣质香烟,点燃,对着窗外,希望吐完那时候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