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在婆罗双的叶子上,和风微微,玉露在晨光中闪耀。
浮生若梦,廖廖三日,有人爱着,白驹过隙,有人熬着,度日如年。
叠风有些魂不守舍,二师弟近几日与他几乎寸步不离,仿佛他稍微做些什么,就会引发天崩地陷似的紧迫盯人,十几万年,他们师兄弟何时亲密成这样?!若不是他坚决拒绝,只怕长衫都要睡到他的被窝里了。
每日,与他讲经论道,尊师重道,礼义廉耻,嗯,他觉得二师弟将昆仑虚的课业安排得尤其好,这样他回西海也放心些。
近日发生的事尤为荒唐,大哥看上师父,师妹扇飞大哥,他觉得惶恐不安,而师父依旧淡淡的,仿佛并不在意。
可他还是需要收收惊,这个小十七,他越来越看不透了,抽个空儿有些事需得问问师妹……
叠风刚刚看向白浅,便被长衫揪住衣襟,挡住了视线……
白浅如同之前的数万年一样,矮身跪在墨渊身旁,奉上一盏热茶,依旧低眉敛目,可是却与之前不同,她姿态恭顺,眼中隐隐含笑。
墨渊眸色淡淡地看她,心中十分无奈。今日天还未大亮,受惊的小狐狸从他怀中匆匆跳起,后知后觉地想起她已有三日未曾露面,只留给他一句“先不许说”,在他唇边轻咬了一口就跑走了。
墨渊有些郁闷,又有点儿欢喜,为了让她开心,这戏,只得唱下去。
他一如往常,神色淡淡地,眼风扫过看戏的折颜、含笑的白真,以及装作若无其事,实则偷偷盯着的长衫,还有眼前这个装模作样的小十七,
墨渊神色泰然地接过茶盏,温热的掌心却不着痕迹地盖上了她端茶的手背,白浅迅速抬头看他一眼,脸微微有些红了……
唔,还知道害羞,很好!他满意的撤手,转开目光。
今日,她分外娇美,如晨曦初露的眼眸清亮动人,一缕头发垂在她耳边,让他的心也跟着荡漾着怦动起来……
白浅敬了茶,行了礼,走出大殿向后山桃林而去。
“好啦!就差扑过去了,你这铁树开花开得颇为惊人啊,”折颜抬眼看了看周围的徒子徒孙,“好歹是师尊,稍微克制一下吧。”墨渊微微弯起唇角,不置可否,并未答话。
……
满山桃林,漫山桃花,遍野的灼灼芳华。
夜华看着桃林中翩然而行的绝美女子,只觉得有些恍惚。
她,与以往很是不同了。
夜华一向分得清白浅与素素,青丘白浅稳重大方,微微懒散、淡然随意,明明那样年轻美貌,却随时都要倚老卖老一番。
而眼前的白浅,轻盈柔婉,目光娇怯含情,竟那样像俊疾山初初与他相爱的素素。
甜蜜入骨的记忆将他撕裂,他几乎分不清看到的是真实亦或梦境。
白浅捧着桃花,忽然想起墨渊当年,他站在漫山的桃花林里,风姿绝代,三千繁华世间,却似独独只有一个他。
她微微红了脸,才刚分开,又想他了,这缠绵的情意有时让她不知所措。
白浅笑着转身,然后怔住,夜华……
片刻的慌乱,却渐渐归于沉寂,记忆里那张极像墨渊的脸,如今看着却不大像了。须臾数年的纠葛,竟是无言可谈。静了片刻,她朝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不说再见,今后最好不见。
微风浮动,夜华在即将抓住白浅衣袖的那一刻,被突起的金色印伽隔开,待他回神,墨渊已经揽着白浅移至数步之外。
将她密密实实地挡在身后,他眉头微皱,语气淡淡地说,“夜华,帝君在大殿等你。”
感觉身后的女子依赖又安顺地贴上他的背,他的心瞬间没了声音。
对着夜华点一点头,墨渊拉着白浅转身离开……
……
桃林深处,落英缤纷。
白浅依在墨渊怀中,细声轻问,“师父怎么跑来寻我?”
墨渊闻言,紧了紧手臂,声音低沉,“我担心你再见到他会难过。”
白浅愣了愣,他竟是全都知晓了么?心里很是苦涩,她抱紧他的腰身,终于低低地问,“师父,你可会怪我曾与夜华……”她声音越来越低,有些说不下去,
墨渊低头认真的望着她,温和地说:“起因是我,让你受苦是我的错。”
她怔愣许久,多日未解的心结缓缓解开,眼中泪光点点闪烁,她吸了吸鼻子,紧紧偎进他怀里。
久久沉默过后,她忽然笑了,抬头亲了亲他,有些调皮地问,“师父可还怪十七么?”
墨渊见她展颜笑靥如花,想到今日被她抛在房中,到底心意难平!她还真敢问!墨渊发现他的小十七近日总是有意无意地撩拨着他,点了火又不灭,确实该罚!
将她抵向树干,重重地密密地亲吻,有点惩戒,带着情动,越吻越深,大手握着她的细腰拿捏力道地揉弄,在她颤抖时,更紧地抵着她的身子,他有些失控。
白浅贴着他细细地喘气,觉察到他身体的变化,不敢再乱动,心跳又急又乱,小手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
良久,墨渊终是怜惜她,忍耐地闭了闭眼,微微起身放开,顺手理了理她的衣衫,他叹了口气,心想,真好,他们之间再无芥蒂!摸了摸她额头的碎发,再次将她拥入怀里,紧紧抱着……
桃花随风纷纷飘落,像是在他们周身结了一层仙障……
……
叠风追着十七,长衫尾随叠风,今早一起去了后山桃林,最终却是长衫与叠风相互扶着从后山回来,面上均是惊吓过度的表情。
他们一向秉节持重的师尊,将小师妹抵在树干上,缠绵入骨的亲吻,那火辣辣的势头……
他们想着之前万万年,带小十七喝过的花酒,品过的春宫,有种大限将至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