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夕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睡着了,这次月事迟了大半个月,汹涌的热流仿佛被堵塞住一般,无法疏解。
小腹不时传来细细密密的疼痛,让她无所适从。
想一睡了之,但因剧痛而根本无法入睡,就在车轿吱吱嘎嘎,她半梦半醒之间恍惚着的时候,额间落下一个温暖的手掌,熟悉的气息轻轻从头顶上落了下来。
她顿时眼眶就热了,挣扎着睁开了眼,就看见江澄蹙着眉,焦急地望着自己:
“我吵醒你了吗?”
夕夕疲惫地摇摇头,眼眸轻抬间,一颗泪珠顺着脸颊坠落下来,滴在了前襟上,变成了一朵紫色的泪花。
又一波剧烈的疼痛袭来,疼夕夕眼前阵阵发黑,根本顾不得眼泪花,江澄掀开衣袍挨着她坐好,稳稳地将人接到了怀里。
“是……不舒服吗?”
“我以为你走了。”夕夕突然觉得有千般的委屈涌上心头,垂眸时,衣衫上又开了几朵紫色的水花。
江澄心疼万分,连忙解释道:“你,不是你让我出去的。”
人在脆弱时,尤其是在特别的人身边,情绪会变得完全不像平时的自己。
夕夕也是如此,眼泪吧嗒吧嗒之时,她略带狠劲地控诉道:“我让你出去了,你就当真不回来了,让我疼死算了。”
因为无力,她的声音听来娇嗔软萌。
江澄一时语噎,赶紧朝着她捂着的地方摸索过去:“是这里疼吗?”
“不是这里。”
“那……这里?”
“我也不知道了,这一片都好疼,疼死了,呜呜。”
江澄彻底慌神了:“别急,这一片是吧,你等着……”
说着他将夕夕的小手掰开,大手便按住了她说的那一片区域,眉心拧着一股劲,紧接着一道灵力顺着掌心与向夕夕软绵绵的肚子传去。
顿时夕夕觉得有阵阵暖流向她体内奔涌而来,即将要枯竭的身体顿时焕发了活力。
随着身体的顺畅,人也舒服了许多,只是先前的疼痛耗尽了她大部分体力,最后人像一只柔弱无骨的小猫般,蜷缩在江澄怀里。
“要不要喝点热水?”江澄问出了一个终于让夕夕觉得有些可笑的话题来。
以前总看到考量男友在这种时期是否关心你,只要看他是不是只会说“多喝热水。”
夕夕蹭了蹭他的前胸,鼻息间发出一声轻笑:“我不要,喝了容易上厕所,现在这个荒郊野外的,不方便。”
江澄不知是拒绝,很认真地回复道:“我带你去,不会不方便的。”
“笨蛋,谁让你带我去的?”
“不去就不去,过了岐山,我们找出客栈先休息一会,不急这一时半会的。”
说着江澄将夕夕换了个舒服姿势躺好,身上盖上了软乎乎的毛毯,然后从怀里掏出个本子,和碳笔,煞有其事的记录起来。
夕夕好奇,歪着脑袋往他怀里看了看,问到:“你在写什么?”
江澄莞尔,把东西重新塞了回去:“我就是记个日子,休息吧,我哪里都不去的。”
夕夕刚想问他,要记什么日子,他人便轻轻压了上了,下巴磕在毯子边,手撑在轿壁上:“快点睡,别问那么多。”
她也只好带着疑问翻个身,说了声“小气”便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