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颜齐番外（二）

陆婴宁“《春江花月夜》的作者是谁？”

陆婴宁用笔尖戳着试卷，张颜齐歪头思考三秒：

张颜齐“李白？”

陆婴宁“这是张若虚写的！”

她一把扯过他的笔记本，发现整整一页选择题全错。

陆婴宁“你理科能考年级前十，文科连及格都费劲？”

张颜齐枕着手臂趴在桌上，从下往上瞅她：

张颜齐 “可能缺个厉害的家教。”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他睫毛上，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

陆婴宁突然想起小学时他装不会系红领巾，骗她每天早读前帮他打结。

直到班主任撞见他在操场单手给队友系鞋带，这个把戏才被拆穿。

陆婴宁“最后一次。”

她抽出荧光笔划重点。

陆婴宁 “下周一月考再不及格，我就告诉老师换人。”

张颜齐笑着转笔，笔杆啪嗒掉在她裙摆上。

弯腰去捡时，他瞥见自己课桌深处的小铁盒——里面装着陆婴宁中考查分那天给他的千纸鹤，翅膀上用铅笔写着“要是高中也能同班就好啦。”

.

放学后的音乐教室布满灰尘。

这是栋即将拆除的老楼，钢琴脚还留着他们十岁时用美工刀刻的歪扭字迹。张颜齐擦掉琴凳上的灰，突然按住陆婴宁的手：

张颜齐“听。”

夕阳穿过破玻璃窗，将她的睫毛染成金色。远处操场传来篮球拍地的声响，近处是彼此交错的呼吸。

陆婴宁“什么？”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

张颜齐“你心跳好快。”

他指尖轻点她手腕内侧，那里正突突跳动着。陆婴宁触电般缩回手，却被他变出的草莓大福堵住所有话。

张颜齐 “路过看到的。”

张颜齐别过脸咬自己那份，耳尖却红了。

陆婴宁咬开糯叽叽的外皮，发现里面的红豆馅全被换成了草莓酱——她从小讨厌豆沙，这个癖好连父母都常忘记。

钢琴后方突然传来猫叫。橘猫蹭着张颜齐裤脚，熟门熟路跳上琴键，踩出一串杂音。

陆婴宁“你经常来？”

陆婴宁挠猫下巴。

张颜齐 “嗯。”

他低头整理乐谱架。

张颜齐 “这里能看见你们班窗户。”

.

校篮球队长拦住陆婴宁时，她正抱着全组作业本往办公室跑。

“周日我决赛。”

男生把情书夹在物理练习册里，

“来看吗？”

塑胶跑道传来篮球砸地的闷响，节奏越来越快。

陆婴宁还没开口，远处飞来一道橙色弧线。

“砰”的一声，篮球正中队长后背。张颜齐小跑过来捡球，校服领口因为出汗贴在锁骨上。

张颜齐 “抱歉，手滑。”

他毫无诚意地道歉，指尖转着球看向陆婴宁，

张颜齐“班主任找你。”

等队长悻悻离开，她立刻戳穿他：

陆婴宁“李老师今天请假。”

张颜齐 “是吗？”

张颜齐把球抛向空中又接住。

张颜齐“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我记性不太好，你知道的。”

风吹起他额前碎发，露出眉心一道浅疤——那是小学时他为她和高年级打架留下的。

陆婴宁突然抽出他手里的篮球，狠狠砸向地面。球弹起时张颜齐下意识接住，听见她说：

陆婴宁“周日我会去。”

他攥紧篮球的指关节发白。

.

接下来三天，陆婴宁的课桌上总出现各种小东西。

周一是一盒拆掉红豆馅的草莓大福，周二橡皮擦上画着跪地求饶的简笔画小狗，周三早读时她翻开课本，发现扉页夹着张泛黄的拍立得——照片里十岁的张颜齐正在她脸上画猫胡子，而她攥着他手腕睡得正香。

陆婴宁“幼稚。”

她把照片塞回他笔袋，却在下节课发现背面新添了一行字：

「对不起，但比赛那天我能当替补吗？」

字迹力透纸背，最后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陆婴宁用钢笔涂黑那颗心，听见旁边传来低低的笑声。张颜齐撑着下巴看她，睫毛在阳光下近乎透明。

陆婴宁 “你笑什么？”

她凶巴巴地问。

他忽然凑近，带着薄荷糖的气息拂过她耳畔：

张颜齐“你涂爱心的时候，耳朵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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