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让“老师，”
他转身时粉笔头精准落入垃圾桶，
赵让“教人可比画图难多了。”
陆婴宁突然站起来，椅子腿在地面刮出尖锐声响。
她抓起那本《天体物理学入门》拍在桌上，扉页夹着的纸条飘落——是赵让昨天偷偷塞进去的解题步骤，用篮球战术图画满了波函数坍缩的类比。
陆婴宁“明天开始，”
她咬字很重，、
“错一题，跑一圈操场。”
赵让笑起来的时候，窗外樱花正落进他敞开的衣领。没人注意到他课桌里露出一角的文件——全国青少年篮球联赛报名表，参赛日期与物理竞赛复赛完全重合。
陆婴宁在琴声里停住了脚步。
她本该直接穿过旧教学楼回宿舍，但某个房间漏出的《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让她违背了自己的时间表。
透过门缝，她看见赵让的指尖在发黄的琴键上跃动，篮球服后背被汗水浸出深色的V字。
琴凳上摊着本《拜厄钢琴基础教程》——封皮被胶带反复粘贴过，内页标注着密密麻麻的指法笔记。
赵让 “看够了吗？”
赵让突然停下，虎牙在黄昏里闪着光。
赵让 “陆老师来检查课外辅导成果？"
陆婴宁推门时蹭了满手灰：
陆婴宁 “废弃音乐教室禁止进入，扣两分。”
她的目光扫过琴盖上贴着的照片——穿芭蕾舞裙的女人在给小男孩擦汗，相纸边缘已经泛潮卷曲。
赵让“啪”地合上琴盖，震起一片尘埃：
赵让 “这是贝多芬写给他学生的曲子。”
他甩着手腕上的护腕。
赵让 “知道为什么选这首吗？”
陆婴宁“因为升c小调适合表达...”
赵让 “因为够吵。”
他抓起书包甩到肩上。
赵让 “能把教导主任引过来，这破琴就能换新的了。”
走廊声控灯突然熄灭，陆婴宁在黑暗里听见金属碰撞声。赵让摸出钥匙串上的迷你手电筒，光束划过她下意识攥紧的衣角。
赵让 “原来优等生怕黑啊？”
他故意晃了晃光源，看着她的瞳孔跟着收缩。
赵让 “明天带物理作业来，给你看个东西。”
暴雨来得毫无征兆。
陆婴宁隔着图书馆玻璃窗看见赵让冲进雨里，篮球服瞬间贴在后背。他蹲在灌木丛前撑开伞，橘色伞面立刻鼓起几个小包——三只流浪猫崽正挤在伞下舔爪子。
她低头继续批改赵让的物理卷子，红笔在某个选择题上悬停良久。题干问“斜面摩擦系数”，他写的答案明显正确，却被用力划掉改成错误选项。
雨幕中突然传来犬吠。赵让浑身滴水地撞进图书馆，怀里裹着只瑟瑟发抖的土黄色小狗。
赵让 “阿棕的左前腿。”
他喘着气把狗往她面前一递，水珠顺着下巴滴在试卷上。
赵让 “你生物竞赛拿过奖对吧？”
陆婴宁的指尖碰到小狗湿润的鼻子。赵让的体温透过湿透的T恤传来，她闻到了雨水、铁锈和某种草本沐浴露混合的味道。
陆婴宁 “伤口需要双氧水。”
她解开自己的发绳绑住狗腿止血。
陆婴宁 “医务室现在...”
赵让 “早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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