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采纳了陆婴宁的建议。然而当他们拐进西山隧道辅路时，才发现前方立着崭新的“道路封闭”标志。
陆婴宁“该死。”
陆婴宁咬住下唇，
陆婴宁“昨天还没这个标志。”
车子不得不掉头，却误入一片老厂区。错综复杂的小路如同迷宫，导航不断发出“重新规划路线”的机械音。车内开始有人小声抱怨。
周震南“停一下。”
周震南突然对司机说。
他下车环顾四周，又抬头看了看太阳方位，然后指向右侧一条不起眼的小路：
周震南“从那边走，第三个路口左转，能绕回主路。”
陆婴宁半信半疑，但十分钟后，他们果然回到了熟悉的干道上。周震南回到座位时，她忍不住问：
陆婴宁“你怎么认路的？”
周震南“方向感而已。”
他轻描淡写地回答，但嘴角微微上扬。
周震南“高中地理竞赛时练出来的。”
陆婴宁心头一热。那时她总笑他是“人形指南针”，每次班级出游都赖着他带路。
调研进行得出乎意料的顺利。周震南与厂方技术人员交流时展现出的专业素养让陆婴宁暗自惊讶。
这个曾经在化学实验室炸过试管的男孩，如今已能娴熟地讨论分子键能对生产成本的影响。
“你们配合得很默契啊。”
午饭时，同组的王睿意味深长地说。
“像是认识很久了。”
陆婴宁的筷子在半空顿了顿：
陆婴宁“只是工作关系。”
“是吗？”
王睿瞥了眼不远处正帮陆婴宁拿饮料的周震南。
“他连你不喝碳酸饮料都知道。”
回程时已近黄昏。疲惫的组员们东倒西歪地挤在公交车上。陆婴宁和周震南并排坐在最后一排，随着车辆颠簸，两人的肩膀不时相碰。
周震南“数据分析今晚能发我吗？”
周震南低声问，声音里带着倦意。
陆婴宁“嗯。”
陆婴宁点头，突然感觉肩头一沉——周震南不知何时靠在她肩上睡着了。他额前的碎发垂下来，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呼吸均匀而温暖。
陆婴宁僵着身子不敢动。三年前那个在海边看日出的清晨，他也是这样靠着她睡着。那时她偷偷数他的睫毛，被他突然醒来抓个正着，两人笑作一团。
公交车一个急刹，周震南猛然惊醒，迅速直起身子：
周震南“抱歉。”
陆婴宁“没关系。”
陆婴宁假装整理衣领，掩饰发烫的耳尖。
回到学校已是晚上九点。陆婴宁刚踏进宿舍，就被林小桃堵在门口：
“老实交代，那个ZN是谁？”
陆婴宁“什么ZN？”
“别装傻。”
林小桃晃着手机。
“王睿说你和化学系的周震南今天在公交上靠肩而睡，暧昧得很。”
陆婴宁差点被口水呛到：
陆婴宁“他就是...高中校友。”
“校友？”
林小桃眯起眼，
“那为什么我翻你高中毕业照，发现站在你旁边的男生和他长得一模一样？而且…”
她拖长声调。
“你书架上那本《基础化学》里夹着他的照片。”
陆婴宁张了张嘴，最终放弃抵抗：
陆婴宁“我们...高中交往过。”
“我就知道！”
林小桃兴奋地拍床，
“然后呢？为什么分手？谁甩的谁？现在旧情复燃？”
陆婴宁“太复杂了。”
陆婴宁倒在床上，用枕头捂住脸。
陆婴宁“而且现在只是项目合作，别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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