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暴雨在此时达到顶峰,雨点砸在玻璃上,将两人的影子揉成模糊的一团。
陆婴宁盯着他掌心与自己交叠的伤口,发现他的血珠混着她的血,在蝶形胎记周围形成荧光蓝的蛛网纹路。
而他指尖擦过她伤口的触感,像极了每个噩梦里那只抚摸她脚踝的手。
陆婴宁“你到底是谁?”
她的声音被雷声吞没,却看见他从风衣口袋掏出枚幽蓝鳞片,鳞片边缘刻着与她画具盒相同的玫瑰纹。
翟潇闻“蚀梦人。”
他将鳞片塞进她沾满颜料的掌心,鳞片的冰凉与她的体温碰撞,发出细微的咔哒声。
翟潇闻“从今天起,我负责吃掉你的噩梦。”
他的指尖划过她手腕的旧疤,疤痕突然发烫,映出祖母临终前的脸——老人枯槁的手指指着窗外,反复念叨:
翟潇闻“别让带蝶形胎记的人……触到你的疤……”
翟潇闻“作为交换,”
翟潇闻的唇贴近她的唇角,几乎要吻上。
翟潇闻“每天凌晨三点,让我进入你的梦。”
窗外的灯管突然炸裂,幽蓝碎片飞溅在画稿上,恰好组成完整的蝶形图案。
陆婴宁低头看见掌心的鳞片正在发烫,而男人深褐瞳孔里的幽蓝光点,正逐渐汇聚成她母亲红裙的残影——
那个在她记忆里模糊的女人,总是穿着红裙,在凌晨三点消失在画室的阴影里。
陆婴宁“我母亲……是不是也见过你?”
她的声音发颤,却被男人用指尖按住嘴唇。
翟潇闻“嘘——”
他的指尖带着颜料的黏腻,擦过她的唇瓣。
翟潇闻“梦核破了会很疼,”
他指向画稿上正在融化的蛛网。
翟潇闻“现在该让我吃掉第一个噩梦了。”
画室的顶灯突然忽明忽暗,所有画作中的梦魇都化作幽蓝光点,钻进他的瞳孔。
陆婴宁看见自己七岁时被锁进阁楼的记忆碎片在他眼底闪烁,而他锁骨处的蝶形胎记,正随着每个噩梦的吞噬,变得愈发鲜艳。
当最后一个光点消失时,他松开她,指间夹着支新烟,烟盒上印着与她母亲画具盒相同的玫瑰图案。
翟潇闻“记住,别碰红色颜料。”
他转身走向落地窗,墨色风衣在身后扬起。
翟潇闻“你母亲的欲魇,就藏在猩红湖颜料里。”
话音未落,他已消失在暴雨中,只留下画稿上那枚幽蓝鳞片,和陆婴宁掌心正在愈合的伤口——
伤口边缘,不知何时浮现出淡蓝色的蝶形纹路,与窗外雨水中逐渐淡去的霓虹,形成诡异的呼应。
而她画架下的颜料污水里,正漂浮着半片猩红湖颜料的包装纸,纸上用口红写着:
“三点十七分,蚀梦人会来取走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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