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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远归【十】

我见天河

绝了。沈渐暗道不好,直接给的是最差的情况。

为什么这种“你其实是个小天才”的剧本会出现在她头上?这难道不ooc吗?

神话?你说她神了还情有可原,你说她是神就完全是扯淡了好吧。

沈渐一瞬间脑海中闪过诸多想法,但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违心的感慨:“那可真是太好了啊,我太开心了。”

“不是,你这也太敷衍了吧?”时柘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就算很怕麻烦,好歹也应该象征性的表达一下惊喜吧。”

沈渐立刻会意:“哦,我的上帝哪!居然会是一个神话吗?这该死的未来太奇异了,简直就跟隔壁梅朵奶奶做的派一样可怕。”

时柘:......

她即答:“听不懂你在用什么修辞手法,我们聊回原先的话题吧。”

“哦好的。”沈渐求之不得:“原先是什么话题来着?”

时柘伸食指点了点冰面:“嗯哼,我想让你为我做事。”

“......”失策了。

沈渐立刻学会变通,迅速偷换概念:“欸您的意思是不是就是,想让我站到你这边儿来?我没理解错吧。”

“唔,好像——也差不多。”时柘不怎么在意,点了点头:“我直说了吧,你现在战斗力强吗?”

“......阿西吧。”沈渐实话实说:“我是个遵守校规校纪的好学生,不算小打小闹,没跟人干过架,不清楚。”

“言外之意就是不强喽。”时柘也不知道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少女,我这边有个旷世绝伦的能给你增加武力值的东西,要不要?”

看沈渐没反应,她挠了挠头发,忽然问道:“你多大?”

“你说年龄?”

“......你不问没人会想到别的啊。”

“十六周岁,还有半年多十七岁。”

时柘看她始终对任何问话都没多余的反应,有心想逗一逗,轻咳了两声,煞有其事的做了个握麦克风的手势:“十六岁了,你还在为未曾违反过校规校纪而感到悲伤吗?还在对自己的武力值感到遗憾吗?加入我们!教你干架!”

沈渐:......

感觉好像什么邪教组织。

“怎么样少女,加入我们吧。”

沈渐:......

感觉自己好像要进什么邪教组织了。

“有点神经,但是我喜欢。”沈渐一拍大腿,立刻不着痕迹的改了称呼:“加入加入,我直接入伙,时柘姐,你说的那什么能增加武力值的是什么东西?还有'你们'是谁?”

“em......我先问你个小问题。”时柘少有的迟疑着措辞:“假如你小时候看小说,小说主角配角都牛逼的很,这时候给你一个穿越进去的机会,你会选什么作为你的武器?”

“这是游戏吧?”沈渐疑惑:“我选板砖。”

“......”

“?咋了咋了,就干架起码得杀伤力强啊,你想要是拿把剑啊枪啊根本不会使,近身战总不能还隔大老远玩狙击吧,所以我认为武器这种东西最好的因素就是——实用。”

“......”

“板砖够坚够挺......呸,够坚够硬,而且好上手,直接抡起来就好了,那什么复杂的武器我摸都没摸过更别提熟练操作了,所以我认为这就是我的最佳选择。”

“......唔,那啥哈。”时柘试图说服她:“我知道,我十分赞同你的意见,但是板砖再硬,也只能'砸'呀,你力气不够大的话,板砖再硬也不能克敌啊,所以得锋利吧,得有杀伤力吧......”

“好耶我懂。”沈渐了然:“那我选菜刀。”

“......”

“?这又咋了,够锋利了吧,够有杀伤力了吧,而且长度不算过于长,也比什么长剑长刀好操作多了,简直就是我梦中情器......武器的意思。”

“......嗯,你这......”时柘略有些无奈的开口,不知道该采用什么样的理由和语气反驳沈渐,也就是间接反驳自己的话。

沈渐看着她,叹了口气:“求求了,你就直说吧时柘姐,是不是你手上有一个什么东西,打算给我,但是碍着莫名其妙的面子不好意思直说,所以开口问我有没有理想的武器,就等我说中了再装作若无其事的说'啊,我这儿刚好有'吧。”

“要命。”沈渐看上去比时柘头还疼:“看我选的俩跟那毛都不沾,所以你才试图纠正我的想法?想让我亲自问出口,应该是个不怎么冷门的武器?拒绝我拒绝的那么明显,既不是挑中的,应该还是我明确说过'用起来太麻烦了,不会'的?”

“......”

沈渐一路瞎猜,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才能显得自己更高深莫测一点,但话都说到这地步了,也不好停下:“不是枪就是剑,看您这儿一股子复古味的布置,那什么能让我增加武力值的好东西是柄剑吧。”

这就完全是赌运气在蒙了。

“你说的对。”时柘微一沉默,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心里给沈渐树立起的“高深莫测”这个形象,言语上干脆开始破罐子破摔:“唔,你就说你收不收吧——”

“收收收,白捡的便宜......白捡的装备我为什么不收?”沈渐即答:“但有个问题......我不一定会用,尤其是......呃,就剑这玩意,不好用,而且太沉,拿不住。”

“你......”时柘有点好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一个修士,手上的劲总不至于拿不起一把剑吧,而且——”

有一瞬的静默。

“辞生是轻剑。”

“?”

这大概指的是......跟“重剑”相反的意思?就是很轻的剑??

“好家伙。”沈渐有点浮夸的应和一声:“诶呦呵这名儿起的真好真好听,完全不染半点此间烟火气,带着中决绝的宁静......”

绝的妈了,失策了,她原本打算摸一下之后装作拿不动使不顺手再原样退还的,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七天包退换售后服务,这样就可以先带回去耍七天再退回来了(计划通

不对等等,如果真的要这样,该不会自己以后都要随身带着一柄剑了吧。

不要啊——带着倒勉强没事——但不要是这个莫名中二的名字啊——

“时柘姐。”沈渐从未有过的严肃:“如果我收下的话,这剑就归我了吧。”

“嗯?嗯。”

“就,完全归我了?是我的东西了?”

“嗯,嗯,是啊。”时柘总是对沈渐的关注点感到疑惑不解:“问这个干什么,你是不是对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有一种执念啊。”

“那就好,那,”沈渐保持严肃的时间第二次超过了往昔记录:“我能给它改个名字吗?”

问完这句话后,四周却突然开始保持着缄默。

时柘没回话,只是沉默着看着沈渐。

四周静的悄无声息。

十里山风乍起,吹响山脚落叶。时柘姿势没变,依旧端坐在冰块上,哪怕在相处中看上去吊儿郎当的,但她不管是站姿还是坐姿都始终不显得懒散,白衣下像是藏着个一板一眼在站军姿的学生。但看上去同样不僵硬,那种端朗似乎从皮囊外渗透到了骨子里。

沈渐看人都是一瞬间的事儿,从她话音落下到时柘猛的一拍冰面之间,只隔了不到一秒的事儿。

药丸,看来是问错话了(早知道就自己拿回去再改了

沈渐看着碎裂一地的冰碴子和跟着稳稳落在地面上,酒都没洒出一滴的酒杯,如是想到。

她默默把视线移回时柘身上,才发现她已经站起身来,神情是无需言喻浮现出来的激动。

沈渐见机行事,只等眼前人发火,就提气喊一句我错了。

哪知她等了半天,等来了时柘语气颤抖的一句:“干得漂亮!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沈渐:?

我错......我错尼玛。

“麻痹,这是什么名字,太不吉利了,这剑放我这儿我都看不下去,早想改了这名了,改改改,怎么不能改,人都是你的了还不允许你刻个记号?越早改越好,爱改成啥改成啥,反正不是我的剑了。”

沈渐:......

里边是不是有句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等等,原来这把剑不是你自己的吗?不然你干嘛不改名?还是说你急于把它送人的目的就是想让别人当它主人给它改名?

“唔,等等,有个很尴尬的问题。”时柘忽然停下了激烈发言,冷静的开口:“我刚刚说的话作废,是这样的,辞生的主人刚刚忽然联系我,跟我说改名可以,但改的名必须跟'辞生'意思相同。”

沈渐:......

那这有什么区别吗?

“就,差不多这个意思就可以,你随便改吧。”

“......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幽默?”

而且根本就不是刚刚有人联系你,是很久以前就嘱咐过你但是你忘了现在想起来了不好意思说自己忘得一干二净只好装作有人刚跟你联系?

还是说这把剑送出去就不关你事儿了,所以你还想把一个中二的名字留下来迫害我?

沈渐没想到自己随口问的一句话能掰扯十分钟:“起名啊起名,你这是在为难我语文学渣,那叫什么?犹生?复生?逢生?”

时柘看上去莫名有点幸灾乐祸:“得意思相同欸。”

“......那个。”沈渐忽然发现了盲点,“'辞生'......是什么意思啊?”

“......”我倒是觉得你挺幽默的。

“是,就是那种......类似于'写给生的一封信'吗?”

“......我觉得你挺幽默的。”

“那......取'致生'行吗?或者叫'寄生'?哦等等原来寄生是这个意思,忽然感觉生物就文艺了起来,原来理科也能如此浪漫。”

“......?我再加一条规则,不许有重样的字。”

“欸欸欸?为什么?”沈渐不可置信的站了起来:“我取刚刚那些已经竭尽脑细胞了诶......啊,这个'辞'该不会是辞别的意思吧?那'辞生'不就等同于离世吗”

“......”时柘有种“见识到了”的感受:“是,要不然为什么不想叫这个名字,不仅不吉利,听着还挺怪的。”

啊,原来这时候还没出“中二”这个词啊。

“啊这,那......”沈渐想方设法拖延时间:“要不先给我看看那把剑?我总得按人头起名吧,得来一个符合人家气质的......对不对,对不对?”

“唔,可以啊,都随便你。”时柘一弯腰,从刚刚被她一巴掌拍碎的冰桌碎片里拿出了一把剑。

“......”你家这至宝放的位置好随意。

白鞘白柄,剑鞘和剑柄上刻有介乎于月白色和浅蓝色之间的竹纹,如同藤蔓一般缠绕于雪白剑鞘上,显得清雅不失风骨,脱俗的仿佛不染半点此间烟火。

可长剑出鞘时,其中的古朴意散在风中,剑身明明没沾上半点儿纤尘,三尺青锋却像是经了几十年风刀霜剑的手。

沈渐微垂着眸,双手接过,手上重量不沉,当真是柄轻剑,她心里拈得了轻重,话音里斟酌着带上了一点能被明显察觉到的庄重。

“时柘姐,我好了。”

轻轻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冰窖,经久不息。

明明暮色早沉,此刻却仿若天光大亮。

“辞生,以后是归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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