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此界中生灵，吾并不能影响你，也无法干涉你的选择……”
“你所做的选择，都是基于你的本心……”
大概是发觉了莫邪的沉默，那声音又接着道：“在这千百万次轮回中，吾已尝试无数种方法试图阻止祂……”
那蝴蝶缓落在少女的肩头，语气愈发虚弱，“你是吾最后一次机会，没有时间了……”
莫邪打断蝴蝶的话，语气理智而冷漠，“你说你不能影响我，是因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灵，可我一旦介入他们的命运，又会如何？”
“你早已超脱既定命运，或许不会……”那道声音难得带着些不确定。
“不必再说了。”莫邪攥紧无心，冰冷的剑鞘似乎让她愈发冷静，“我绝不会再把自己的未来交给命运。”
她语气里的坚决换来空间里长长的一声叹息，而后那蝴蝶再度翩翩飞起，越飞越高，渐渐肉眼就看不见了，眼前的空间也开始破碎，这时才再度响起声音，“吾希望你好好考虑……”
★
去哪里呢？
去哪都好。
只是暂时谁也不想见。
这是来到这个世界以来，莫邪第一次任性。
不想疗伤，更不想一个人留在深山里，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
今天走东边，明天就突发奇想走北边，或是昼夜不息赶路，或是独身一人坐在屋顶，听着夜风吹得簌簌作响，枯坐一夜。
内伤不断作痛也无所谓，也或许疼痛能令她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就这般，浑浑噩噩走着……
直到某一日，虚弱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昏倒过去……
★
似乎很安静，只有身边有一道刻意放轻了的呼吸声，还有勉强能听到的，不远处带着担忧意味的交谈声，但也并不清晰，只是其中一道声音略微熟悉。
莫邪感觉整个人都很累，从未有过的累，但她还是勉力睁开眼，试图弄清楚自己如今处境。
但只是稍微动了动，身边那道呼吸声就忽然重了，伴着惊喜的话语，“姑娘，你醒了！”
几乎是一瞬间，不远处的交谈声就停止了，随后有急促的脚步声走近，“若水……”
是怀桑！
莫邪一下子就听了出来，她终于从沉沉的黑暗里挣脱，眼前模糊的视线也渐渐清明，就看到聂怀桑激动的神情，在她身旁，还有一个作聂氏门生打扮的女子。
“……怀桑？”
“是我。若水。”聂怀桑似有些无措，想说些什么，又好似不知如何开口。
还是身旁的女子上前扶着莫邪坐起，“姑娘醒了就好，二公子这几日拉着大夫问来问去，都快把大夫……”
“小莲，别说了。”聂怀桑有些不好意思地阻止了女子继续说下去，“你没事就好。”
莫邪低声道：“多谢怀桑。”
又有些疑惑问道：“我为何会在这里？”
聂怀桑脸色一变，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小莲送上茶水与莫邪，“姑娘先润润口再细说。”
温热的茶水入口，莫邪才感觉整个人仿佛回暖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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