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从半地下室出来，太阳已经西斜，淡黄的光影穿梭于幢幢高楼之间，经过玻璃高楼的层层反射，显得格外耀眼。

“言铭，不好意思啊。刚刚把你当成新来的了。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倚在警车边的言铭抬眸，眼神清冷，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底透着捉摸不定的些许寒意，盯得郁珅心里发慌，收敛了笑意。一旁的薛丞燃起一支烟，挥手示意众人回警局，拉走了还想继续追问些什么的郁珅。屡遭冷眼的郁珅很不快意，但也只好无奈的任由薛丞将他赶到警车上。

“这人怎么这样啊，我诚心交朋友，他总得给个回音吧，屁都不放一个。”

“我跟连北的同事了解过了，言铭这人吧，就这样，爱搭不理人的。你平时没事还是少找他，省的碰一鼻子灰。”

“小郁，第一次出现场，有什么发现吗？”

“还是让法医先把验尸报告写出来吧，我也不能凭空猜测吧。”

次日，警局内部又开始了小会。

“死者白朔，死于钝器击打头部后未及时救治，失血过多。初步判断，凶器为死者脑后发现的玻璃烟灰缸。经死者妻子赵芸证实，凶器为死者家中物品。据调查，死者家门的唯一钥匙在死者的裤子口袋中，门锁无破坏痕迹，赵女士到达现场时门是锁住的，现场也没有采集到除白朔与赵女士以外的人的指纹。由此，我们断定死者是独自在家时发生意外死亡。”

自信满满的警员照本宣科地做完汇报，获得了大部分警员的一致认同。郁珅不敢想象自己没来之前他们是如何敷衍过一个又一个案子的。郁珅环视四周，其余的警员似乎都没有反驳的意图，他只好自己来出这个风头。

“这绝不可能是意外。现场那么干净，绝对被人刻意清理过。”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死者自己打扫的？”

“有这个可能，但酒瓶子上也被擦拭地很干净。一个醉鬼会在自己不小心跌倒前擦掉酒瓶上自己的指纹吗？”

“小朋友，这只是你的猜测，你根本……”

“还有一点你们可能没注意到，”郁珅打断了对面不耐烦的话语，“凶器摆在了茶几的左侧。死者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有烟熏过的焦痕，说明死者习惯用右手夹烟，而且烟瘾很重，他不可能把烟灰缸放在左侧，每次抽烟都将右手伸向左侧掸烟灰吧？”

薛丞瞪了一眼开会时随意插话的郁珅，又示意对面的言铭发表意见。言铭起身，指了指旁边的郁珅。

“依我看，薛队的位置该换人了吧。”

薛丞无奈地苦笑着。听惯了这种讽刺的他早已见惯不怪。

“小郁，这个案子就由你配合言队侦办吧。队里的资源你随便用，他们办案不行，跑跑腿还是可以的，别累着自己。”

“谢谢薛队。”

“好，散会。”

言铭快步走出会议室，郁珅拿起案件相关资料，赶上了他。

“言队，你抓凶手，我破密室，怎么样？”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啦？”

当天下午，郁珅手捧一杯咖啡，悠闲地等待着刚递交完申请的各项检测结果，便见言铭走进警局，身后跟着三五个押着嫌犯的警员。

“嫌犯抓到了？效率不错啊！”

郁珅嘴上称赞着，匆匆放下手中的咖啡，快步走向法医室，催促着，试图加速法医的检查进度。他可不想输了与连北的第一次较量。

嫌犯被带到了审讯室内。对此刻的郁珅来说，每一刻都是煎熬。

终于，所有的结果以报告的形式来到了郁珅的手上，无不印证了郁珅对密室最初的想法。他用指尖划过纸面，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