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台金光陡然大盛,在空中投射出立体影像。年轻时的玄苦大师——或者说薛寒——正跪在个白须老者面前。老者手持玉尺,尺端挑着薛寒的下巴。
"记住你的任务。"老者的声音与长生大帝一模一样,"用这具皮囊潜伏三十年,找到《太虚录》的下落。"
影像变换,变成薛寒在青莲寺地宫中发现《太虚录》的场景。他颤抖着翻开玉册,突然惨叫一声——书页上浮现长生大帝的面容,一口咬住他的手指!
"原来如此......"玥城欢冷笑,"师尊早料到有人会来偷天书,在书上下了禁制。"
影像继续变化:薛寒开始用寺中僧人喂养蚀心玉,每杀一人就在头骨上戳五个指洞。直到某天,一个白衣女子闯入地宫——正是玄女霜华。
"娘亲!"麓夜绵不由上前一步。
影像中的玄女霜华与薛寒激战,最终用银铃将他镇压。但她也受了重伤,鲜血滴在《太虚录》上,玉册突然自动翻到某页,显现出段惊人的内容:
【三界壁垒实为囚笼,囚禁上古应龙一族。破壁之法:集齐五片逆鳞,以应龙血脉为引,轮回笔为钥,于月圆之夜......】
后面的字迹被血迹模糊。玄女霜华面色大变,急忙撕下这页吞入腹中。她将《太虚录》重新封印,临走前深深看了眼莲台下方——那里有个刚挖好的土坑,大小正好埋一个人。
影像到此中断。骷髅的颌骨继续开合:
"她......吃了真相......所以长生......剖开她的......"
玥城欢突然一剑劈碎骷髅:"够了!"
骷髅炸裂的瞬间,整个地宫剧烈震动。莲台倾斜,《太虚录》坠向地面。麓夜绵飞扑去接,玉册却在触及她手指的刹那化作流光,直接钻入她眉心!
"夜绵!"玥城欢扶住踉跄的少女。
无数信息在麓夜绵脑海中炸开。她看到上古时期应龙一族被囚禁的真相,看到长生大帝其实是条逃脱的应龙,看到母亲吞下的那页记载着破壁的真正代价——需要献祭一个完整的神裔。
"姐姐......"她冷汗涔涔地抓住玥城欢的手,"长生大帝要的不是打开三界壁垒,而是......"
话未说完,地面突然裂开。四条金龙破土而出,每一条都衔着片逆鳞——正是从寒潭逃走的那四片!
"小心!"宋青挥剑斩向最近的金龙,剑锋却被龙鳞弹开。
金龙们盘旋一圈,突然同时冲向麓夜绵。玥城欢横剑阻拦,却被其中一条龙尾扫中胸口,逆鳞脱体飞出。四片逆鳞在空中组成残缺的阵型,发出刺耳鸣叫。
莲台在此刻彻底崩塌,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黑洞。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深渊中传来:
"终于......集齐了......"
长生大帝的身影缓缓升起。与之前不同,此刻他浑身覆盖着龙鳞,额角凸起两根短角,手中握着最后一片——从玥城欢身上夺来的那片逆鳞。
"多谢你们带路。"他咧嘴一笑,露出尖利的龙牙,"现在,把玄女之女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