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炟要卖掉房子,他无话可讲。毕竟以他两现在的关系来说,他没有置喙的立场。
他回了住处,就发现冯索歪在沙发上看电视,极享受的葛优瘫,嵌入柔软的沙发里,抠都抠不下来。
“释,你回来了,你昨天哪去了,我都没看到你回来。”一看到樱空释,冯索立马来了劲,将身子从沙发里提了出来。
“艳炟住院了,我在医院照顾她。”他不躲闪,也不遮掩。
“咦,你怎么知道艳炟住院了?我这几天都没听明娜说起过。艳炟住院了只有你知道吗?”
“嗯。”樱空释很自觉地将冯索摊在茶几上的垃圾堆清理干净。
“你们还藕断丝连啊?都三年了。”有猫腻啊。
“以后不会了。”艳炟卖掉房子,也是想跟过去做个告别吧,“不要说这些了,倒是哥,怎么会在这里?”
“别提了,我跟梨落吵架了。我在你这里躺了两天了也没见你回来,我还以为梨落跟你通了气,唆使你也不理我,啧,感觉自己被孤立了一样。”
模范夫妻也会吵架,樱空释倒是觉得不可思议。
“你跟她为什么吵架?”
“还不是为了豆花咸甜问题嘛。她要吃咸的,我要吃甜的。”
“只是为了这个?你让一下她呗。”这理由令他啼笑皆非。
“不行,这是甜党的原则问题。”冯索一脸士可杀不可辱的严肃,“然后我们从普通的拌嘴发展到了各个细节,她说自己爱吃猪油炒的菜,为了迁就我改成了植物油。哼,那有什么,我把挤牙膏的习惯改成了从下往上挤,还不是为了迁就她从上挤的习惯,呐呐,还有生一个还是生两个的问题。然后吵着吵着,闹的不可开交,一发不可收拾。不吵不知道,原来我们有想打死对方的想法不是两三天。”
“那怎么办?要不要主动跟梨落道歉?”
“不,凭什么每次都是我先低头,我哪里做错了?这次我要赖在你这里。”
“也行,先缓几天再说吧。等你两气过了自然就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樱空释进了厨房,给冯索折腾晚饭。他可以不用吃饭,但冯索不行,他现在是凡人。
吃了饭,樱空释洗了碗,两人一起窝在床上看电视,惬意得很。广告很长,冯索一个劲儿地嘟囔着无聊,就要调到数字电视,却被樱空释阻止了。
“现在的连续剧,还不如广告好看,我想看广告。”他喜欢看广告,特别是弯仔牛奶的三年六班李子明同学,居然有长大后的续集,也挺搞笑的。
冯索拗不过樱空释,心里暗暗腹诽自己弟弟的日子怎么活的越来越寡淡无味了,连广告都觉得精彩。以前好歹有艳炟陪着他。
艳炟?冯索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意识到了什么。
“释,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还念着艳炟?”
樱空释没有理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屏幕,似乎入迷了。但到底有没有在认真看,只有他自己知道。
“既然这样念念不忘,当初干嘛同意离婚呢?她对你向来心软啊,你要是挽留她她肯定答应你。不过现在去追也不晚,她现在身边也没有男人追求,我倒觉得她应该也还念着你,不然以她的条件,就算离过婚,也自有大把的裙下之臣...”
冯索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樱空释简洁的三个字打断。
“不必了。”今天听了艳炟对未来的规划,她对搬家以后的生活憧憬极了,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但大抵就是一人一狗守着火锅店的生意,不容许再多一个人插足。没有他,她会是多么洒脱自在。对啊,火族的公主,该是翱翔的鹰,她自有她的高傲。
他没必要出现,令她困扰。他垂眼,看着被子上的灰色格子。
樱空释说的这么斩钉截铁,冯索也不再劝,只是觉得,好好的一对,说散就散了,委实可惜。艳炟等了他这个执拗的弟弟几万年,他弟为了复活艳炟也花了不少力气,两人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结果就这样一拍两散了。
“那不如我们明天去蹦极?”冯索觉得有必要弄点极限运动来刺激一下樱空释慢慢灰色的感官。
“好啊。”樱空释也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