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炟...”
“嗯?”艳炟刚洗完澡准备睡觉,就看到手机震动了,来电显示虽然是长号,但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她迟疑着,却还是接了。
“艳炟你在吗?”
“嗯,我在。”这酒意即使隔着屏幕艳炟也感受得真切,不许她这个老百姓点灯,他这个州官却放火,她有些无语,“樱空释,卡索在吗?”
“在。”
“嗯。那就行。”卡索在她就放心了。有他哥兜着,他的酒疯还能发哪去?
“那你把手机给卡索,我跟他讲几句。”樱空释喝醉的样子只有她见过,她怕卡索一时间照料不妥,交代清楚也好。啧,离婚了还要为他操心,当真是讨债的冤家。
“你跟我哥讲什么?”他醉意不轻,脑子都转不过弯来,听得艳炟要跟卡索讲话,一时间说不上何种滋味,只觉得比现在喝醉了还难受万分,摸着墙摇摇晃晃的不准旁人扶,回了冯索家长期给他留的房间。
“好了,我哥现在不在了,你跟我讲,我再转告他。”
电话那端的艳炟表示被气到了,只能深呼吸来平息自己的情绪。怎么一遇到樱空释,她总是没辙了,自己此生,就折在他手里了。
艳炟正无力吐槽,手机显示星旧来电。星旧,一定是关于一泪石的消息。樱空释的电话她挂还是不挂?艳炟无奈的叹了口气,樱空释的酒疯到底何时是尽头?
“艳炟你在听吗?”
“嗯...”艳炟看着星旧的来电显示,犹疑了。
“艳炟,其实你有时候也觉得我很木讷吧。离婚那天你就把我手机里的你的联系方式删了,我居然现在才发现,三年了,三年呐。我自己想想,也觉得蠢。”
艳炟其实也暗暗期待过他何时才能发现吧,哪怕他偶然想她时有联系她的念头,也能知道她的号码消失了,可他却迟迟没有察觉,她定是误会他对她没有过丝毫的念想。
“我这些年一直都很想你,其实我想过重新追求你,可是你对未来生活的设想都是一个人与一条狗的生活,我被完完全全排除在外。如果我追你,你肯定会困扰。”
“你还要卖掉房子。你别把它卖给别人,我买它。那是我们的婚房,你不住,别人也不能住。”酒精麻醉了他的神经,他大着舌头,含糊不清地说着。
“今晚我知道,我们真的没可能了。你真狠......”这三个字出口,他却开始舍不得指控她了,他开始给她找理由,“你狠一点也是应该的。原是我自作自受,是我活该。”
“是我没有给你安全感。要是我告诉你其实我也喜欢你,你就不会患得患失了。
“你说说,樱空释怎么如此蠢?生活里又不是只有亲情。我哥虽然对我很好,但他也有自己的家庭,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我又不能陪着他一辈子,他也陪不了我一辈子,我的重心也应该放在自己的家庭里啊。”
“第一世你死的时候,我就应该要想通到底喜不喜欢的问题。明明失去过,却依然没有珍惜。若是我早点想通,也会察觉到我把焰主从结界带出来了。你一个人面对焰主肯定也很无助吧。可我总对你若即若离。”
“我也一直忽略你的感受。你的心里一直有疙瘩,你还记得死去的烁罡,你总觉得他犯得错你得弥补,你有这么多的心事,我明明是枕边人,却从来都没发现。”
细数控诉过往的桩桩件件,他一点一点凌迟着自己,只觉得千刀万剐才痛快。
“艳炟你别不说话,你骂我混账也好,跟我说说话吧。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办一件很困难的事,我想再听听你的声音。”
对面安静得很,她不开口,他先慌了。
“你不说话也行,我说你听,你别挂电话,好不好。”
如此委曲求全,原是她对爱情卑微的模样,他这次真的醉糊涂了。
迷迷糊糊的,他念着念着也睡了。第二天只觉得头疼到爆炸,依稀记得自己骚扰了艳炟,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地说了好些话,几小时几小时的。那艳炟呢,又是如何反应?他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
他翻了通话记录,却是自嘲的笑了,30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