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空释是神,愈合比普通人快得多,就连医生也讶异不已,终于允许他下床适量活动。得到“赦免”的樱空释不用再被勒令关押在病床上,终于服软开始进食。因为霰雪与艳炟经常会捎带一束玫瑰花来看他,樱空释从来看不到床头的玫瑰花枯萎的模样。而对于艳炟与霰雪的出双入对,樱空释选择了妥协与默认。诚如他对冯索说的,将平静的生活还给她。以致于在护士给樱空释换输液瓶时将艳炟认作是霰雪妻子樱空释嫂子时,樱空释都没有气急败坏的矢口否认,只是重重吸了一口滚烫且索然无味的白粥。冯索扼腕叹息。他们当然不知道,艳炟在知道霰雪是怀特以后就把他赶出了房子。她当初以为霰雪无家可归才好心收留了,如今他是殿堂级人物,怎会流落街头,自然不心软。
朋友们听说樱空释进了医院,也陆陆续续过来探视,病房里热闹不少。樱空释原以为他受伤,可能将缺席明娜的婚礼,却在明娜探视时得知,她与烁罡的婚礼要延期了。事出有因,明娜却闭口不言,像是很忌讳在樱空释面前提起。
住院期间,冯索屡次逼问樱空释肋骨一事。樱空释三缄其口,然而这次却肯松口了,不禁让冯索松了口气。
“原来如此,若是这样的话,倒也无可厚非。可如今这般情况,为他人做嫁衣,你会不会觉得冤枉了。”
樱空释摇了摇头,否定了冯索的想法。或许他一生犯过许多浑事,事后或多或少会后悔,但不管如何,他绝对为这件事而感到惋惜。
“真是可惜了。”冯索心疼樱空释,心疼那根肋骨。樱空释取出它的时候,想必是痛极了。
有人礼貌的敲门,冯索示意他进来。
“马总监,听说你住院了,我来看看你。”来者十分客气,带了好些礼,都是罕见高端的补品,出手阔绰。穷玩车,富玩表,从他手上带着的手表来看,此人身价并不比冯索低多少。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可樱空释见到他以后脸色顿时成了猪肝色。
“这位想必就是马总监的哥哥,格凝的冯总了,久仰大名。”
冯索还来不及与他打官腔,樱空释就出口赶客。
“我不会把画卖给你的,想都别想。”
“马先生,话不要说那么绝对,价钱好商量。”
“天赐,有人欣赏你的画是好事......”冯索在陌生人面前对樱空释的称呼切换自如。
“哥,他想要我客厅的那幅......”
此话一出,冯索了然。其他的画都有转圜之地,偏偏是客厅那幅背影女人。樱空释住院后,他曾帮忙去打理花圃里的花,进客厅里,第一眼就能瞧见那幅挂画。虽然只有一个背影,给人留白浮想联翩,但熟识樱空释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画上的女人究竟是谁。樱空释将它挂在客厅,一进门就能看见的地方,想必是别有用意。
“先生,天赐可不仅这一幅画作,你可以了解一下其他的画。”
“冯总,我知道马先生在艺术领域声名大躁,他手里的墨宝并非泛泛,但我在画展见到它的第一眼时就被吸引,就像是对梦里人的一见钟情,意义非凡。君子成人之美,请马先生成全我吧。”他对这幅画着了魔。
“不卖。它不一样。”樱空释显然不想多谈,做了个送客的手势。成人之美?谁来成全他呢?
“既然它不一样,马先生为什么要将它展览?不将它展览,我就不会遇到它,就不会如此狂热。”不如不遇倾城色,如果马天赐不将这幅画展览,他现下就不会这般着了魔。
“哼,你以为我舍得?”樱空释重重喷了喷鼻息。要不是助手出错,这幅画永远不可能公诸于世,这是他不能见光的心思。
“樱空释,我今天给你煮了山药粥。”艳炟提了一个保温桶,为了樱空释能早点出院继续打理游戏厅的账目,她来的特别勤快,“咦?这位是?”
“您好?!”
执着于买画的那个人盯着艳炟,有些错愕,这让艳炟浑身不自在,她身上有何不妥吗?
樱空释尴尬,干咳了两声。
“马先生,不好意思,是我冒昧了。”那人在看见艳炟后,浑身一机灵,断了的思绪立马接上了,他似乎窥视到了马天赐始终不松口的原因。
“?”艳炟不明所以,“这人奇奇怪怪,我长的很吓人吗?见到我就跑?”
“没有,你很漂亮,不是你的原因。他要买我的画,我不卖。”
“哦。”艳炟简单的应了一句,并没有深究。这是他的事,跟她无关。至于那一句她很漂亮,换做往昔,她做梦恐怕都会笑出声来。如今始终不会再放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