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冰河默不作声,只是淡然地伸手轻抚沈九耳旁的发缕。那一遍一遍温柔的动作,无不刺激着后者的每一个沈九。
沈九背脊开始发凉,全身不禁起了疙瘩。
随后,洛冰河又站了起来,淡然道:“不,师尊,我现在可是很冷静。”
他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冷静。
冷静到可以与这位恨之入骨的仇人在这平和地说话。
冷静到抑制自己的感情,而不去疯狂地占有。
说罢,洛冰河就离开了水牢。
之后的每一天,洛冰河都会驱寒温暖般来看望沈九。
虽然对于后者而言,这只不过是一如往日的“嘲讽”。
等着时间长了,他这“嘲讽”还会变回以前的冷嘲热讽。这点点的看望都会化为一句句讽刺,一道道伤痕刻在骨子里。
毕竟他就是这样的的人,对他好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相对的,即使是万人之上的洛冰河也是一样。
他这种人,给不了他想要的,更给予不了他任何回答。
但那日复一日的慰问,一句一字的话语,无不时时刺痛着沈九的每一日神经。逐渐吞噬着藏在骨子里的冷漠,连他自己都开始有些恍惚害怕了起来。
“师尊这是怎了?”
那温暖的手触及到了沈九的脸,像是被什么东西灼伤了般,沈九惊恐地向后缩了缩。那逼仄的角落蜷缩着一个瘦弱的人,不禁让人心生怜悯。
不过在洛冰河看来,这仿佛就是对他的一个惩罚。犹是见到了此生不想见到的画面,洛冰河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眼神木楞地看着沈九。
“……”
望见这一幕,沈九心里油然而生的歉意促使他伸出了双手。
那冰凉纤细的双手握住了停在半空的手,似冬天里下得雪落在了暖阳,既温暖得令人融化了心水,同时又痛楚着每一个神经,仿佛一下秒便消失。
沈九叹了口气,将头抵在了那手上。
“你这是何苦呢?洛冰河,我给不了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