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冰河为难地看着沈九,不知如何是好。最后渐渐将自己凑近沈九,拥住了他。
“……”
“……”
不知该说什么好,二人便开始沉默。
可这沉默却像悬挂在头顶的利剑,仿佛下一句就会掉下来。
血流满地,遍体鳞伤。
洛冰河轻叹了口气,紧紧抱紧了怀里的沈九,在他的上头低沉念道:“我知道……师尊,我知道。”
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蓦然回首,只会看到一场空。时间久了,连梦里发生了什么都记不住,偏染上一身疮痍。
“……那你”沈九身子沉了下去,隐忍道,“那你为何还要对我如此之好?”
他也不过是个心胸狭窄、厌世嫉俗的小人罢了……这样的自己,何德何能要洛冰河这样对待自己。
“那师尊呢?”洛冰河温声道,“师尊不也同以往不同了吗?师尊也是在从心底接受我……不是吗?”
说到后面时,那声质问微弱了许多。
他不确定,更不敢肯定。
沈清秋是这样的人吗?无论是之前自己对待他,还是他对待自己。
命运都是不公地挟持着他们,在灵魂里刻下了沉重的罪孽。
“……是吗?”原来自己已经接受他了?
接受这个曾经被自己视为眼中钉的徒弟、仇人。放下了偏见、仇恨?
“或许吧……”沈九在洛冰河怀里轻轻摇了摇头,“洛冰河,我不知你为何如此。但……我接受你,即使我不能给你你想……”
话未说完,洛冰河便插嘴道:“这就够了,师尊。”
那透露着欣喜的语气传入了沈九的耳边,他沉下了身子。
好在那利剑没有将他们穿肠破肚,弄得心鲜血淋漓。
之后的几日,水牢里时常出现洛冰河的身影。伙食穿衣起居,基本由着洛冰河包揽。
虽是如此亲密,但二者还是相敬如宾。
沈九看着日益热情的洛冰河,有时也会无奈地轻笑。
但心头总有莫名得慌张、不安,有时弄得他彻夜难眠。
终有一日,这慌张让沈九患得患失。
“洛冰河。”沈九沉下了语气,“你日后……”
你日后还是不要来水牢了。
那后半句却如鲠在喉,迟迟说不出。
“怎么?”
沈九沉默了片刻之后,转颜笑了笑:“没,你日后要是带我出去看看就好。”
他在担心什么,这是在作践?
为何,这来之不易的温暖。
梦寐以求却又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