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倒挂在廊檐上,确保人人都能看到他这个半死不活的杨子之后,宁愿闪身去了和她那个小破房间斜对角的偏远地方。
那是她三姐姐那芳和四姐姐那韵居住的地方,但是三姐姐没了,就剩四姐姐了
宁愿轻轻爬上房顶,揭开瓦片,她需要确认一下自己的姐姐现在怎么样,要是莽莽撞撞的冲进去,可能会带来麻烦。
那韵不似那浅,那浅算是那远一母同胞的妹妹,那家至少给了她一个小院子,但那韵就不是这样了,只有一个简陋的房间。
说来也可笑,丞相府小姐,竟然连地位高一点的男仆住的好都没有。
宁愿趴在屋顶上,便能一览全貌。
房间中并没有看见任何人影,桌椅有些杂乱,花盆碎了一地,桌子上还有半碗米饭,但颜色已经有些不太对劲,想来是时间长了。
宁愿皱了皱眉头,心里没由来一紧,怎么回事?那韵呢?
黑暗早已降临,这样偏僻的地方更是鸡犬不闻,宁愿心念一动,来都来了。
四姐那韵旁边的房间就是三姐那芳的房间,两个房间挨的不算紧,中间有一条小道。
宁愿轻轻一跃,跳到了地上,然后顺着条小道往里面的房间走。
还未走太近,便嗅到一股浓烈的腐臭味。
宁愿不知为何,心一紧,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往那边走。
一推开房间门,入眼便是两具摞在一起的尸体,下面的一具尸体已经有发黑,眼眶有些白色的东西爬来爬去,周围尽是飞来飞去的蝇虫。
视觉和嗅觉冲击力太大,饶是宁愿也差点没抗住。
即便在看不见那韵人的时候,宁愿便有了心理准备,但真是看见这样一副场景,她的心还是颤了颤。
不知道是不是那浅原来的情绪作祟,宁愿现在只觉得很难过,莫名的想掉眼泪。
也是,看见自己的亲人这个模样在自己面前,心智差一点的估计得疯。
宁愿走上前去查看,停留的蝇虫感受到外界的干扰纷纷扑闪着翅膀飞起,她径直往前走,蹲在哪里。
上面的是那韵,肚子有些微凸,宁愿用手摸了摸,叹了口气。
有小四个月了吧。
或许那韵的死亡,就是因为这个,那家不允许女子身怀同一血脉的骨肉,有者,皆杀。
宁愿此时的脑袋里闪过的全是那韵和那芳的片段。
-小妹要乖,哝,给你糖吃。
-小妹,你看这个,哈哈哈哈哈,调皮鬼。
-小妹小妹,看我给你留的烧鸡,好久没吃了吧,快来快来。
-看看你,慢点吃哈哈哈哈。
-小妹看,姐姐给你弄过来的书,好好看啊,可别偷懒。
-小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一定要!
……
一字一句,宁愿突然觉得自己心像刀割了的一样疼。
宁愿稳了稳身形,保证自己不会摔倒,转身走到床边,在枕头下摸了几下,没找到东西,便又走到书柜边,在一堆书中摸索了两下,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硌住了她。
她顿了顿,握住一段使劲用力一拔,一个轻便的榔头便出现在宁愿手中。
原本枕头下面放着一把刀,是那芳用来防备的,现在刀不见了,估计是用上了,可能这也是她为什么身死的原因。
高傲的男人不允许弱小的女人违背他们的想法,尤其是那远,三姐动用武器,估计是触了他的眉头。
宁愿拿着榔头,定定的看了那韵一眼,她原本还疑惑为什么那远突然来找她,原来是没的玩儿了啊。
宁愿将榔头收到空间中,走出房间,一把火将这一切全部点燃。
-小妹,要是姐姐不见了,你就别找姐姐了,要是姐姐死了,那就一把火烧了吧,炽热的火,或许可以烧死一切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