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夜赶紧摆手："没进去！真的！就在外围转了一圈。"他讨好地给父亲夹了块鱼肉，"爹的教诲我都记着呢，那地方邪性，我哪敢靠近啊。"
久父脸色稍霁，但仍不放心："在外面转也不行。那地方..."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你少往那边跑。"
几个师兄互相使着眼色，让宣夜顺着点久父。
"知道啦爹~"宣夜拖长声调，笑得眉眼弯弯，"我保证以后不去了。"说着还举起三根手指作发誓状。
久母适时地岔开话题："那这株猫薄荷，你打算怎么安置？"
"养着呀！"宣夜立刻来了精神，"娘您看她多特别，叶片边缘带着金线呢。而且..."
他压低声音，"我检查过了，她灵台清明，半点血腥气都没有，是个好妖怪。"
久大哥夹了根青菜，若有所思："但你说她连完整人形都化不出来，怕是刚开灵智没多久。"
"所以才要教嘛！"宣夜眼睛亮得惊人，"咱们医馆再养个妖怪怎么了？迟雪不也是兔子精吗？再说..."他忽然压低声音，"我屋内又没有个绿植。"
久父久母对视一眼。
最后还是久母拍了板："先养着吧，正好给你练练手。不过..."她严肃地看向儿子，"既是开了灵智的生灵，就要好生对待。"
"那是自然！"宣夜拍着胸脯保证，笑得见牙不见眼。
屋内，南糖将这番对话听了个真切。
她抖了抖叶片，阳光在叶尖跳跃。
这个叫宣夜的少年虽然鲁莽了些，但如果真的不准备杀她的话，倒也不算坏人。
就是...她肯定不会再这里呆太久的，这里灵力都没有她扎根的山头多，她迟早得逃出去。
正思索间，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宣夜端着个木碗走进来，见她醒了，眼睛一亮："你醒啦？"
他蹲在花盆前，献宝似的举起碗，"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碗中是半透明的液体，泛着淡淡的灵光。南糖本能地感觉到这是好东西，叶片不自觉地向前探了探。
"这是我收集的第一缕晨露，你们草木精怪应该最喜欢喝吧。"
宣夜小心地将碗放在她跟前，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对了，我叫久宣夜，这里是久氏医馆。你叫什么名字？"
"南糖。"她下意识回答，随即警惕地缩回叶片，"你...你们真不杀我？"
宣夜笑得灿烂，露出一颗小虎牙："当然！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家医馆的猫薄荷了！"
南糖抖了抖叶片，望着宣夜离开的背影，悄悄撇了撇嘴。
她才不属于任何人，任何地方。
她是一株在悬崖峭壁上生长了几百年的猫薄荷，饮风啜露，独享天地灵气。
即便如今被连根挖走，栽进了这医馆的花盆里，她也不打算就此认命。
她只属于自己。
窗外传来剑刃破空的清鸣，宣夜已经跃入院中，和久父切磋起来。
少年身形矫健，剑锋如游龙，一招一式间带着蓬勃的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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