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指尖轻轻拂过《地藏经》的丝绦,触感微糙,似乎边缘藏着些许异样。她眯起眼,将绦子凑近烛火细细展开,昏黄的光映出暗纹中浮现出的梵文。那竟是转译过的时辰标记。窗外骤然炸开一道惊雷,“轰隆”一声震得窗棂微颤,她心头一紧,猛地想起昨夜暴雨倾盆时,护城河里逆水而上的三盏莲花灯——那是西夏密语中的“三日后戌时”。
“快备马!”明兰一把抓起斗篷,风风火火冲向顾府。刚到门前,府门“砰”地被撞开,顾廷烨浑身浴血踉跄而入。他怀里抱着昏迷的申氏,衣襟上凝固的血迹泛着诡异的青紫色。他喘着粗气,将染毒的锦帕甩在案上,声音低沉却透着肃杀:“是西域蛇毒。申家船队半月前私运的香料,全是制毒原料。”
紫宸殿内,邕王突然呈上一只西域进贡的夜光琉璃盏。琉璃在烛火下流转七彩光晕,官家正要举杯,齐衡忽然“啪”地打翻了茶盏,声音清脆刺耳。“此盏遇毒则化,皇叔莫非要效仿鸩酒杀晋献公?”他冷声质问。邕王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下一瞬,殿前武士拔刀相向,刀鞘上的饕餮纹竟与英国公夫人的护甲如出一辙。
暴雨愈发急促,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四散飞溅。明兰与顾廷烨率死士潜入荒山,远处火光摇曳,神卫军正在组装雷霆炮。炮身上镌刻的云雷纹与太后寿宴上的青铜鼎纹路完全重合。顾廷烨手按剑柄,正要下令强攻,却被明兰一把按住手腕。她目光锐利,指向远处山神庙飘出的袅袅青烟,“那是伽蓝香的气息。”
“他们在等子时。”明兰展开染血的《西夏水攻图》,暴雨打湿的绢帛上,晕开的水渍竟与地下河道的走势严丝合缝。她眉心微蹙,忽然想起樊楼婴戏图上缺失的孩童手中,似乎握着半块虎符形状的拨浪鼓。
子时三刻,邕王叛旗高竖,雷鸣般的喊杀声划破夜空。雷霆炮对准皇城时,引信却突然爆出蓝紫色火焰。明兰早将桐油换成西域易燃油,遇水即燃的特性让叛军营地瞬间沦为炼狱。火光冲天,硝烟弥漫,她在混乱中望见英国公夫人的身影。老妇人手中的《地藏经》被火舌吞噬,丝绦上的梵文在烈焰中化作灰烬,随风飘散。 “结束了。”顾廷烨揽住摇摇欲坠的明兰,远处传来齐衡疾驰而来的马蹄声,“哒哒”回荡在黎明的寂静中。东方既白,紫宸殿前的青铜鼎被叛军的鲜血染红。而那幅未完成的婴戏图,在晨光中显露出隐藏的机关——蜀绣背面的金线,竟组成了整个京城的布防图。
小剧场:(最后,明兰还是回到了齐衡身边。而顾廷烨好像是第一次可惜这么有胆识的女子没有成为他的妻子。不过,能和明兰在危机中并肩战斗,也算是另一种圆满。看着他们离去,顾廷烨觉得此时战况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