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嘉洋发现丁程鑫总在没人时摸自己后颈时，离元旦晚会只剩一天了。
不是刻意触碰，更像一种无意识的动作——比如低头算题时，指尖会悄悄蹭过黑色choker的边缘；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时，指节会轻轻扣着颈侧的皮肤，像是在按压什么隐秘的痛点。
“洋哥，你看丁程鑫又摸脖子了。”苏新皓用笔杆戳了戳他，“你说他是不是脖子不舒服？要不提醒他去看看医生？”（哎呦喂，皓子，出场率高的，还句句精辟哈哈哈）
虞嘉洋没说话，目光落在丁程鑫的后颈。那道黑色choker勒得很紧，连转头时都会绷出清晰的线条，像道自我禁锢的枷锁。他想起桃叶子零碎透露的设定，心脏莫名有点发紧。
早读课结束后，丁程鑫抱着作业本去办公室，经过虞嘉洋座位时，不小心碰掉了他桌上的水杯。温水洒出来，大半都溅在了丁程鑫的校服袖口上。
“抱歉。”丁程鑫立刻弯腰去捡杯子，指尖触到水渍时，忽然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
虞嘉洋这才发现，他的袖口卷着，手腕内侧有块淡粉色的疤痕，形状有点不规则，像是旧伤愈合后的痕迹。
虞嘉洋很疑惑，腺体的位置在后颈，挖掉腺体，为什么手腕内侧也有伤疤？
“没事没事。”虞嘉洋慌忙抽纸擦桌子，余光瞥见丁程鑫正飞快地放下袖子，把疤痕遮得严严实实，动作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慌乱。
“我帮你洗吧。”丁程鑫拿起他的水杯，声音有点闷。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两人的手在半空碰了一下，丁程鑫的指尖凉得像冰。他没再坚持，转身往办公室走，背影透着点仓促，黑色choker在领口晃了一下，像只振翅欲逃的蝶。
虞嘉洋盯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苏新皓刚说过的话——“丁程鑫家好像很有钱，昨晚看见他司机开着豪车来接”。可是这样家境优渥的人，为什么不想成为稀有的男性Omega？
午休时，虞嘉洋被苏新皓拉去看元旦晚会的场地布置。礼堂里乱糟糟的，彩带和气球堆了一地，几个女生正踩着梯子挂横幅，其中一个Omega没站稳，惊呼着往下倒。
周围的Alpha都下意识地往前冲，虞嘉洋也伸手想去扶，却看见丁程鑫先一步扶住了那个女生。他的动作很稳，手虚虚地护着对方的腰，没碰到任何肌肤，等女生站稳后立刻收回手，后退半步拉开距离。
“谢谢丁班长。”女生红着脸道谢。
“没事。”丁程鑫的语气很淡，目光落在别处，像是多看一秒都是负担。他转身时，正好撞见虞嘉洋的视线，愣了一下，随即皱了皱眉，转身走出了礼堂。
虞嘉洋跟了出去，在走廊拐角堵住他：“你跑什么？”
“没跑。”丁程鑫别过脸，颈间的choker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只是还有事。”
“什么事比布置会场还重要？”虞嘉洋追问，“你是不是很讨厌Omega？”虞嘉洋想激一激他。
丁程鑫的身体猛地一僵。他转过身，眼里带着点被戳破的怒意，又掺杂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狼狈：“与你无关。”
“怎么无关？”虞嘉洋上前一步，声音放低了些，“你总是躲着Omega，总摸自己的后颈，还总戴着这个……”他指了指丁程鑫的choker，“你到底在怕什么？”
丁程鑫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过了几秒才哑声说：“我没有怕。”
“那你为什么……”
“够了！”丁程鑫打断他，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虞嘉洋，别多管闲事。”
他说完就想走，却被虞嘉洋拉住了手腕。那道淡粉色的疤痕隔着布料硌着手心，像块没长好的痂。
“我不是多管闲事。”虞嘉洋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对自己这么狠。”
丁程鑫的睫毛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用力甩开虞嘉洋的手，转身就走，步伐快得像在逃，黑色choker在颈间划出晃动的阴影。
虞嘉洋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他想起现实里的丁程鑫——那个永远把“没事”挂在嘴边，却会在练舞到凌晨时偷偷揉膝盖的人；那个总说“我可以”，却会在舞台失误后躲在后台偷偷红眼眶的人。
原来无论在哪个世界，他都习惯了把自己裹得这么紧。
晚自习前，丁程鑫把洗干净的水杯放在虞嘉洋桌上，杯壁上还挂着水珠。他没说话，放下就想走，却被虞嘉洋叫住。
“你的舞蹈服准备好了吗？”虞嘉洋问。
丁程鑫愣了一下：“嗯。”
“是什么样的？”
“黑色的。”丁程鑫的声音很淡，“和平时练功服差不多。”
虞嘉洋想起他那双磨破的舞蹈鞋，又想起那个装着新舞鞋的丝绒盒子，忽然说：“我帮你个忙吧，晚会后台人多，我帮你拿衣服。”
丁程鑫的眼神闪了闪，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好。”
晚自习时，桃叶子突然开口：【晚会后台丁哥信息素波动时，会伴随强烈的腺体疼痛，需要保持环境安静，避免强光刺激。安抚时你要专注释放信息素，无需肢体接触。】
虞嘉洋盯着“腺体疼痛”四个字，指尖有点发凉。他抬头看向丁程鑫的座位，对方正在写晚会流程表，侧脸在灯光下很柔和，可虞嘉洋却好像能看到那道choker下隐藏的伤口，和伤口里裹着的、从未愈合的疼。
下晚自习时，虞嘉洋故意磨蹭到最后。他看着丁程鑫收拾书包，看着他把黑色choker的带子系得更紧了些，看着他拿起那个装着舞鞋的盒子，指尖在上面轻轻摩挲。
“走吧。”丁程鑫背起书包，率先走出教室。
两人并肩走在月光下，影子被拉得很长。路过学校的公告栏时，虞嘉洋看见上面贴着元旦晚会的节目单，他的名字后面写着“歌曲独唱”，丁程鑫的名字后面是“舞蹈solo”，紧挨着排在第六和第七个。
“我们的节目挨着。”虞嘉洋忍不住说。
“嗯。”丁程鑫的声音很轻，“到时候我在后台等你。”
虞嘉洋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转头看丁程鑫，发现对方也在看他，眼里没有了白天的抗拒和防备，只有些淡淡的、说不清的情绪，像月光落在平静的湖面。
“你唱什么歌？”丁程鑫忽然问。
“保密。”虞嘉洋扬起下巴，心里却有点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丁程鑫低笑一声，没再追问。两人继续往前走，没再说话，可虞嘉洋觉得，空气里那股淡淡的橙子香，好像比平时更温柔了些。
快到宿舍楼下时，丁程鑫忽然停下脚步，从书包里拿出个东西递给虞嘉洋——是颗用彩色糖纸包着的糖，剥开后是橙子味的硬糖。
“给你。”丁程鑫的耳朵有点红，“明天……加油。”
虞嘉洋接过糖，指尖碰到他的手指，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他捏着那颗糖，看着丁程鑫转身跑进宿舍楼的背影，忽然觉得，那颗糖好像有千斤重。
回到宿舍，虞嘉洋把糖放在枕头底下。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丁程鑫的样子——他皱眉的样子，他低头的样子，他系紧choker的样子，还有他刚才递糖时，眼里闪过的、像星星一样的光。
离元旦晚会还有几个小时。
虞嘉洋握紧手机，在心里轻轻说：丁哥，明天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未完待续——
2667字献上。
小说内容纯属虚构哈，别较真，别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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