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晚会的音乐声穿透厚重的幕布，震得后台的化妆镜都在发颤。虞嘉洋捏着话筒站在侧台，手心全是汗——不是紧张，是担心。
他的节目排在第六个，丁程鑫的舞蹈在第七个。刚才在化妆间擦肩而过时，他看见丁程鑫的脸色有点白，黑色choker勒得格外紧，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点发飘。
“洋哥，到你了！”苏新皓从幕布缝里探出头，冲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虞嘉洋深吸一口气，撩开幕布走上舞台。聚光灯打在身上的瞬间，他下意识地往台下扫了一眼，没看见丁程鑫的身影，心里莫名空了一块。
伴奏响起时，他强装镇定。
“风穿过走廊，把影子吹得很长，你站在光里，像从未受伤……”
虞嘉洋的声音很稳，台下的喧闹渐渐安静下来。他闭着眼，脑海里全是丁程鑫的样子：练舞时倔强的侧脸，递糖时发红的耳根，还有那道藏在choker下的、他从未见过的伤口。
唱到副歌时，他猛地睁开眼，终于在后台入口的阴影里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丁程鑫站在那里，背对着舞台，肩膀微微绷着，不知道听了多久。
“……如果时光能倒带，我想牵住你的手，告诉你不用逞强……”
尾音落下时，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虞嘉洋鞠了一躬，几乎是跑着冲下舞台。他在后台入口抓住丁程鑫的手腕，对方的手凉得像冰。
“你怎么了？”虞嘉洋的声音带着点喘。
丁程鑫转过身，脸色比刚才更白了些，额角沁着薄汗。他没回答，只是挣开虞嘉洋的手，往更衣室走：“该我了。”
“等等！”虞嘉洋追上去，从口袋里掏出个保温杯，“你的脸色不太好，我给你带了温水。”
丁程鑫的脚步顿住了。他看着那个印着卡通图案的保温杯——是虞嘉洋平时用的那个，忽然想起昨晚在走廊里，虞嘉洋说“不用对自己这么狠”时的眼神。
“谢谢。”他接过保温杯，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心里某个地方忽然软了一下。
更衣室的门关上时，虞嘉洋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闷哼声。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刚想敲门，就被苏新皓拉住了。
“洋哥，马上到丁班长了，他在换衣服呢。”
虞嘉洋只能作罢，却像脚底生了根，死死守在门外。后台的音乐声、脚步声、说话声都变得模糊，他的耳朵里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和更衣室里偶尔传出的、细微的响动。
“接下来，请欣赏丁程鑫同学带来的舞蹈solo——《荆棘》。”
报幕声响起时，更衣室的门开了。丁程鑫走了出来，穿着一身纯黑的舞蹈服，领口开得很低，黑色choker在苍白的皮肤映衬下，像道凝固的血痕。
他的嘴唇没什么血色，却冲虞嘉洋扯了扯嘴角：“等我回来。”
虞嘉洋看着他走上舞台的背影，忽然发现他的步伐有点不稳。
舞台上的灯光暗了下来，只剩下一束追光打在丁程鑫身上。音乐响起的瞬间，他像变了个人——每个动作都带着股近乎破碎的狠劲，旋转时choker勒得颈侧青筋突起，跳跃落地时膝盖重重砸在地板上，发出闷响。
台下的观众只看见他精准的卡点和利落的爆发力，只有虞嘉洋注意到，他每次抬手时，指尖都在微微发颤；每次弯腰时，都会下意识地护住后颈。
那不是在跳舞，是在和什么东西拼命。
跳到高潮部分时，丁程鑫做了个高难度的后空翻，落地时却踉跄了一下。他迅速稳住身形，可虞嘉洋清楚地看见，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捂着后颈弯下了腰。
音乐还在继续，他却站在原地，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追光打在他颤抖的肩膀上，那道黑色choker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像条越收越紧的绳索。
“丁程鑫！”虞嘉洋几乎是吼出声，不顾工作人员的阻拦冲上台。
他在一片哗然中跑到丁程鑫身边，蹲下身扶住他的胳膊。对方的身体烫得惊人，呼吸乱得像破风箱，后颈的皮肤隔着choker都能摸到滚烫的温度。
“跟我走。”虞嘉洋半抱半扶地把他带下台，直接冲进了空着的道具间，反锁了门。
道具间里很暗，只有一扇小窗透进点月光。虞嘉洋把丁程鑫扶到椅子上，刚想开灯，就被他抓住了手。
“别开……”丁程鑫的声音带着痛苦的喘息，“光太亮……”
虞嘉洋立刻收回手，借着月光看清他的样子——额头上全是冷汗，嘴唇咬得发白，一只手死死抓着后颈的choker，指节泛白，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你腺体不舒服，是不是？”虞嘉洋的声音放得很轻，“我该怎么做？”
丁程鑫没说话，只是剧烈地喘息着，身体抖得像风中的叶子。那股橙子香变得浓郁起来，却不再是清清爽爽的甜，而是带着点苦涩的灼热，像被揉碎的果皮。
“信息素……”丁程鑫终于挤出几个字，声音哑得不成样子，“Alpha的…你的信息素……”
虞嘉洋愣了一下，才想起桃叶子的提示。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调动身体里的Alpha信息素——那股淡淡的椰奶味，带着点温暖的甜，小心翼翼地弥漫开来。
他不敢靠太近，保持着半臂的距离，看着丁程鑫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些，颤抖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
“好点了吗？”虞嘉洋轻声问。
丁程鑫没回答，只是缓缓抬起头。月光落在他脸上，虞嘉洋才发现他的眼眶红了，里面含着层水汽，像只受伤的小兽。
“为什么……”丁程鑫的声音带着点哽咽，“为什么是我……”
虞嘉洋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他知道这句话不是问他的，是问命运，问那个把他从Alpha的期待里拽出来，扔进Omega躯壳里的命运。
他没说话，只是往前挪了半步，让椰奶味的信息素更浓了些。那股温暖的甜，像层柔软的毯子，轻轻裹住了空气中苦涩的橙子香。
丁程鑫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带着点迷茫，又有点依赖。他忽然伸出手，抓住了虞嘉洋的衣角，指尖还在微微发颤。
“别告诉别人……”他的声音很轻，像怕被谁听见，“求你了……”
虞嘉洋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忽然想起现实里的丁程鑫。那个永远把“我没事”挂在嘴边的大哥，那个练舞摔破膝盖也会笑着说“小伤”的丁程鑫，原来在每个世界里，都习惯了把脆弱藏得这么深。
“我不说。”虞嘉洋轻轻拍了拍他抓着衣角的手，“我谁也不告诉。”
丁程鑫的肩膀忽然垮了下来。他低下头，额头抵在虞嘉洋的膝盖上，发出压抑的呜咽声。那道黑色choker松开了些，露出下面浅浅的疤痕，像道没长好的伤口。
虞嘉洋僵在原地，不敢动。他能感觉到对方滚烫的呼吸落在裤腿上，能闻到那股渐渐变得柔和的橙子香，混着自己的椰奶味，在小小的道具间里缠绕、交融。
他抬起手，犹豫了很久，终于轻轻落在丁程鑫的背上，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没事了。”他的声音很轻，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有我在呢。”
道具间外传来苏新皓焦急的呼喊声，虞嘉洋却不想应声。他低头看着趴在自己膝盖上的人。
此刻，他只想让怀里的人，能好好地喘口气。
月光透过小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空气中，橙子香和椰奶味缠绕在一起，像首没写完的歌，温柔得让人心疼。
——未完待续——
2624字献上。
不虐哈，咱们这本一点都不虐哈宝子们，这不小情侣美美抱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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