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麻辣烫店挤满了学生，氤氲的热气把玻璃窗糊得发白。虞嘉洋捧着菜单勾得飞快，肥牛、鱼丸、宽粉……全是丁程鑫爱吃的——现实里的丁程鑫总说，吃麻辣烫要多加点醋，酸得皱眉才够味。
“够了吧？”丁程鑫看着他画满勾的菜单，伸手想抢，“再点就吃不完了。”
“吃得完！”虞嘉洋把菜单护在怀里，像护着什么宝贝，“你大病初愈，得多补补。”
丁程鑫被他逗笑了，指尖在桌上敲了敲：“那加份红糖糍粑，甜的。”
“好！”虞嘉洋立刻加了一笔，忽然想起什么，“你不是不爱吃甜的吗？”（但你爱吃啊🥰宝）
“偶尔吃点也行。”丁程鑫的目光落在他脖子上的音符吊坠上，隔着雾气，看得不太真切，“你很喜欢这个吊坠？”
“嗯！”虞嘉洋摸了摸吊坠，金属已经被体温焐热了，“好看，还……有意义。”
丁程鑫的嘴角弯了弯，没再说话。服务员端来锅底时，虞嘉洋眼疾手快地把微辣锅往自己这边拉，清汤锅推到丁程鑫面前：“医生说你不能吃辣。”
“我没那么娇气。”丁程鑫想把锅换回来，却被虞嘉洋按住手腕。
“听话。”虞嘉洋的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像现实里丁程鑫摁住他不让喝冰饮时的样子。
丁程鑫愣了一下，忽然笑了，乖乖收回了手：“行，听你的。”
肥牛卷在清汤里涮熟时，虞嘉洋夹起一大筷子放进丁程鑫碗里，上面还细心地撇掉了浮沫。丁程鑫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肉，忽然说：“你好像很了解我爱吃什么。”
虞嘉洋的动作顿了顿，差点把筷子掉进锅里：“猜、猜的。”
总不能说“因为另一个世界的你天天抢我的肥牛吃”吧？
丁程鑫没追问，只是低头小口吃着，嘴角却一直带着浅浅的笑意。热气模糊了他的侧脸，黑色choker的绳结在领口若隐若现，没再像以前那样紧绷。
吃到一半，虞嘉洋看见丁程鑫的额角沁出薄汗，便抽了张纸巾递过去。指尖碰到丁程鑫的脸颊时，对方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却没躲开。
“很热？”虞嘉洋问。
“嗯。”丁程鑫接过纸巾擦了擦汗，忽然伸手解开了choker的绳结，随手放在桌边。
虞嘉洋的呼吸猛地一滞。
没有了黑色带子的遮挡，后颈那道浅粉色的疤痕完整地露了出来，像条细细的、没长好的线。可他没觉得刺眼，反而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软得一塌糊涂——丁程鑫愿意在他面前取下枷锁了。
“这样凉快多了。”丁程鑫拿起筷子，语气自然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虞嘉洋赶紧摇头，夹了个鱼丸塞进嘴里，掩饰自己发烫的耳朵，“挺、挺好看的。”
话一出口他就想撞墙——夸疤痕好看是什么鬼？
还好丁程鑫没在意，只是低笑一声，往他碗里夹了块红糖糍粑：“尝尝，甜的。”
糍粑沾了黄豆粉，甜得恰到好处。虞嘉洋含着糍粑，看着丁程鑫低头涮菜的样子，忽然觉得这场景很熟悉——像现实里他们收工后偷偷溜出去吃宵夜，丁程鑫也是这样，把他爱吃的都往他碗里塞，自己却吃得很少。
“你怎么不吃？”虞嘉洋把鱼丸往他碗里推。
“够了。”丁程鑫按住他的手，“你吃吧，我不太饿。”
虞嘉洋看着他碗里没怎么动的菜，忽然想起校医说的“炎症反应”。他放下筷子，认真地说：“以后别对自己这么苛刻了，想吃什么就吃，想休息就休息，不用总逼着自己……”
“我没有逼自己。”丁程鑫打断他，声音轻了些，“只是习惯了。”
“习惯可以改的。”虞嘉洋看着他的眼睛，“你看，你现在不就愿意在我面前取下choker了吗？这就是进步。”
丁程鑫的睫毛颤了颤，没说话，只是往他碗里又夹了块糍粑。
走出麻辣烫店时，夕阳正把天空染成橘红色。丁程鑫把choker重新系上，却只是松松垮垮地挂在颈间，没再系紧绳结。
“去走走？”虞嘉洋提议。
“好。”
两人沿着街道慢慢走着，影子被拉得很长。路过一家饰品店时，虞嘉洋看见橱窗里摆着条银色的颈链，链条细细的，吊坠是片小小的叶子，忽然想起丁程鑫choker上的藤蔓花纹。
“进去看看？”虞嘉洋拉着丁程鑫的手腕往里走。
丁程鑫愣了一下，没挣脱，任由他拉着进了店。店员热情地介绍着新款，虞嘉洋却径直走到橱窗那，指着那条叶子项链：“拿这个看看。”
店员取下来递给他，虞嘉洋转身就往丁程鑫脖子上戴。丁程鑫下意识地想躲，却被他按住后颈：“别动，试试。”
冰凉的金属贴上皮肤时，丁程鑫的身体微微一颤。虞嘉洋帮他扣好搭扣，后退半步打量着：“比黑色的好看。”
镜子里，银色的链条衬得丁程鑫的皮肤更白了。丁程鑫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有点发怔，又有点茫然。
“喜欢吗？”虞嘉洋问。
丁程鑫没说话，只是伸手摸了摸颈链，指尖在叶子吊坠上轻轻摩挲。
“喜欢就买了。”虞嘉洋掏出手机就要付钱，却被丁程鑫拦住了。
“太贵了。”丁程鑫把颈链摘下来递给店员，“谢谢，我们再看看。”
走出饰品店，虞嘉洋有点不甘心：“那条项链真的很适合你。”
“以后再说吧。”丁程鑫的语气很轻，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松动。
往学校走的路上，两人没再说话，却不觉得尴尬。晚风里飘着淡淡的橙子香，混着麻辣烫的烟火气，像首没写完的歌。
快到校门时，丁程鑫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给虞嘉洋——是颗橙子味的硬糖，和上次那颗一模一样。
“给你。”他的耳朵有点红，“今天……谢谢你。”
“谢什么？”虞嘉洋剥开糖纸，把糖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散开。
“谢谢你……”丁程鑫顿了顿，像是在找合适的词，“谢谢你让我觉得，做自己也没那么难。”
虞嘉洋的心猛地一跳，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看着丁程鑫眼里的光，比天上的星星还亮，忽然觉得所有的奔波和担心都有了意义。
“做自己本来就不难。”虞嘉洋笑着说，“以后我陪着你，会越来越容易的。”
丁程鑫愣了愣，随即笑了，眼里的光更亮了。
——未完待续——
2206字献上～
这回是真没存稿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