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虞嘉洋靠在丁程鑫颈侧,意识像泡在温水里,晕乎乎的。易感期带来的燥热和恐慌渐渐退去,只剩下一种强烈的依赖感,让他不想动弹,只想一直这样靠着。
丁程鑫的手还轻轻搭在他背上,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毛衣传过来,很安稳。橙子香萦绕在鼻尖,混着对方身上淡淡的皂角味,像一张柔软的网,把他牢牢裹在里面。
“好点了吗?”丁程鑫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点低哑的磁性。
虞嘉洋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蹭了蹭,像只寻求安慰的大型犬。身体里的燥热还没完全退去,脸颊依旧滚烫,连带着眼眶都有点发热。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失态,耳朵瞬间红得快要滴血。
“对不起……”虞嘉洋的声音闷闷的,埋在丁程鑫颈窝里不敢抬头,“我刚才……不知道怎么了。”
丁程鑫低笑一声,手顺着他的背轻轻往上,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没事,易感期都这样。”
“易感期?”虞嘉洋抬起头,眼神里满是茫然,“那是什么?”
丁程鑫看着他纯粹的困惑,忽然想起虞嘉洋好像对ABO的事一窍不通。他顿了顿,简单解释道:“就是Alpha偶尔会有的情绪波动期,像Omega的发情期,只是表现不一样。”
虞嘉洋听得一脸懵懂,却抓住了重点:“那我刚才……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丁程鑫的目光落在他泛红的眼角,心里忽然软得一塌糊涂,“你不是故意的。”
他说完,忽然觉得这个姿势有点太近了。虞嘉洋的鼻尖几乎贴着他的锁骨,温热的呼吸洒在皮肤上,带着点椰奶味的甜,让他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丁程鑫想拉开点距离,刚微微后仰,虞嘉洋却忽然伸手环住了他的腰,把脸埋得更深了:“别推开我……再抱一会儿。”
他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尾音微微发颤,像怕被抛弃的小孩。丁程鑫的动作顿住了,低头看着怀里毛茸茸的脑袋,终究还是没忍心推开。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虞嘉洋的情绪渐渐平复,身体的燥热也退了些,可心里却涌起一股更复杂的情绪——委屈、依赖,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他想起刚才失控时的恐慌,想起丁程鑫安抚的手掌,想起这股让他安心的橙子香,眼眶忽然一热,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了下来,滴在丁程鑫的毛衣上。
“怎么哭了?”丁程鑫察觉到他的颤抖,连忙扶住他的肩膀,想让他抬起头。
虞嘉洋却死死埋着头,不肯让他看,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越流越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就是觉得心里酸酸的,好像积攒了很久的情绪突然找到了出口。
“我是不是很麻烦……”他抽噎着说,声音断断续续的,“又不会做题,又会生病,刚才还……还对你乱发脾气……”
丁程鑫看着他耸动的肩膀,听着他委屈的哭腔,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伸手抬起虞嘉洋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虞嘉洋的眼睛红得像兔子,眼泪还在不停地往下掉,睫毛湿漉漉地粘在眼下,看起来可怜又可爱。丁程鑫的目光从他泛红的眼角,滑到他微颤的嘴唇,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鬼使神差地,他低下头,轻轻吻了上去。
那是个很轻很软的吻,像羽毛落在花瓣上。虞嘉洋的哭声瞬间停了,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不敢相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丁程鑫。
丁程鑫也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他看着虞嘉洋震惊的表情,刚想退开,却被对方下意识地抓住了衣领。
也许是易感期的情绪还没完全平复,也许是眼泪模糊了理智,虞嘉洋看着丁程鑫近在咫尺的眼睛,看着他眼里的自己,心里的委屈和悸动忽然交织在一起,眼泪又不争气地涌了上来。
这次不是无声的掉泪,而是带着抽噎的哽咽。他一边哭,一边又舍不得推开丁程鑫,只能任由眼泪打湿两人的衣领,样子狼狈又可怜。
“你……你怎么又哭了?”丁程鑫有些无措,抬手想帮他擦眼泪,动作却被虞嘉洋带着哭腔的吸气声打断。
虞嘉洋吸了吸鼻子,眼泪却流得更凶了:“你……你怎么能亲我……”
他的声音带着委屈,眼神却黏在丁程鑫的嘴唇上,带着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
丁程鑫看着他这副又哭又委屈,却偏偏不撒手的样子,忽然低笑出声。他抬手擦掉虞嘉洋脸颊的眼泪,指腹轻轻摩挲着他泛红的眼角,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那我不亲了,你别哭了好不好?”
“不好!”虞嘉洋嘴硬地反驳,眼泪却流得更凶了,“你亲都亲了……”
丁程鑫被他逗笑了,觉得怀里的人真是个矛盾的小哭包。他没再说话,只是低下头,用指腹轻轻擦去他不断涌出的眼泪,然后又一次吻了上去。
这次的吻比刚才深了些,带着安抚的意味。丁程鑫的动作很轻,像怕碰碎什么珍宝,舌尖轻轻舔过他微颤的唇瓣,尝到了眼泪的咸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甜——是刚才没吃完的橙子糖的味道。
虞嘉洋的哭声渐渐停了,只剩下偶尔的抽噎。他闭着眼,睫毛还在微微颤抖,却不再抗拒,甚至下意识地往前靠了靠,依赖地回应着这个吻。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房间里,橙子香和椰奶味缠绕在一起,带着眼泪的微咸和糖果的甜,酿成了一种全新的味道。
很久以后,丁程鑫才轻轻松开他。虞嘉洋的嘴唇被吻得红红的,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珠,眼神却变得湿漉漉的,像只被顺毛的猫。
“还哭吗?”丁程鑫的声音有点哑,指腹轻轻擦过他的嘴唇。
虞嘉洋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把脸埋回他的颈窝,闷闷地说:“不哭了……但你要对我负责。”
丁程鑫低笑一声,收紧了环在他腰间的手,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声音温柔而认真:“好,我负责。”
阳光暖洋洋地洒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交叠在一起。虞嘉洋靠在丁程鑫怀里,闻着他身上安心的橙子香,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心里忽然觉得,这个易感期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只是下次,他再也不想做哭包了。
太丢人了。
虞嘉洋在心里偷偷想,嘴角却忍不住悄悄弯了起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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