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吻，漫长而深入，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和失而复得的狂喜，直到虞洋因为后背的疼痛和缺氧而发出细微的呜咽，马嘉祺才猛地惊醒，克制地松开了他。
两人的呼吸都紊乱不堪，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虞洋脸颊绯红，眼睫上还挂着不知是雨水还是生理性泪水的湿意，嘴唇被吻得有些红肿，泛着水润的光泽。他不敢看马嘉祺，把发烫的脸埋进了粗糙的枕头里，只露出通红的耳尖。
马嘉祺的心脏依旧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看着虞洋这副羞赧无措的模样，方才吻他时的强势尽数化为了满腔的怜惜与后怕。他伸出手，指尖颤抖地、极其轻柔地拂开虞洋额前被汗水与雨水浸湿的黑发，低声问：
“后背……还疼得厉害吗？”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未褪的情欲和浓浓的担忧。
虞洋在枕头里摇了摇头，闷声说：“好多了。”
这话显然是安慰。马嘉祺看着他微微僵硬的背部线条，心知那伤绝不可能“好多了”。他不再多问，只是重新拧了冷毛巾，更加小心地敷在他的伤处。
这一次，他的动作里，除了心疼，更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对待私有珍宝般的珍视。指尖偶尔划过虞洋背部完好的肌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沉默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暧昧而亲昵的气息。
后半夜，雨势渐小。虞洋因为伤痛和极度的情绪波动，最终在马嘉祺轻柔的安抚下疲惫睡去。马嘉祺却毫无睡意，他就着将熄未熄的油灯光芒，久久地凝视着虞洋的睡颜。
指尖，不由自主地、极其轻微地描摹着少年精致的眉眼，挺翘的鼻梁，最后，流连在那片刚刚被自己肆意品尝过的、微微红肿的唇瓣上。
一种前所未有的、沉甸甸的满足感和巨大的责任感充盈着他的胸腔。这个少年，这只为他而来的小狐狸，从此以后，是真真正正、完完全全属于他的了。他必须更好地保护他，无论前路如何。
天快亮时，马嘉祺才靠着墙壁，勉强合眼休息了一会儿。
晨曦微光透过破损的窗户纸照进来时，虞洋先醒了。后背的疼痛依旧清晰，但比起昨夜已经缓和了许多。他微微一动，就感觉到一只手臂正小心翼翼地环在他的腰侧，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却又刻意避开了他受伤的后背。
是马嘉祺。他靠在墙边，闭着眼睛，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但即使是在睡梦中，他的手臂也维持着守护的姿势。
虞洋的心瞬间软成了一滩水。他不敢动弹，生怕吵醒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马嘉祺熟睡的侧脸，感受着腰间那沉稳有力的手臂传来的温度和力量。
过了不知多久，马嘉祺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起初还有些朦胧，在对上虞洋清澈专注的视线时，瞬间变得清明而柔软。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手臂无意识地收紧了些，将虞洋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但又立刻意识到他的伤，力道放得极轻，“背还疼吗？”
“还有点疼，但好多了。”虞洋小声回答，脸颊微红，视线飘忽，不敢与他对视太久，昨夜那个炽热缠绵的吻的记忆如同潮水般回涌。
马嘉祺看着他那副害羞的模样，心底一片柔软。他伸出手，不是去探他的额头，而是轻轻握住了他放在身侧的手。
十指，自然而然地，穿过指缝，紧密地交缠扣住。
这是一个比拥抱和亲吻更加亲密、更加缠绵的姿势，带着无声的宣告和极致的占有欲。
虞洋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任由他握着，指尖传来对方掌心的温热和薄茧的摩挲感，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和归属感将他紧紧包裹。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躺在晨曦中，手指紧密相扣，听着彼此平稳的呼吸和窗外渐渐响起的、灾后新一天的忙碌声响。
阳光一点点变得明亮，驱散了夜晚的阴冷和暧昧。现实的种种问题，依旧摆在面前——虞洋的伤势，贫困的生活，潜在的流言蜚语，以及那个悬而未决的、关于未来的巨大问号。
但在此刻，在这静谧的清晨，在这十指紧扣的温暖里，那些忧虑仿佛都暂时远去。
他们拥有了彼此。
这就拥有了面对一切的勇气。
马嘉祺侧过头，在虞洋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轻柔而郑重的吻。
“以后，”他看着虞洋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坚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准再那样冒险。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虞洋望着他眼中不容置疑的认真和深沉的爱意，点了点头，将两人交握的手举到胸前，贴在心口的位置。
“嗯。”他应着，声音虽轻，却带着同样的坚定。
指尖缠绕，心跳同频。
——未完待续——
1661字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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