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的壁垒一旦出现裂痕，很多东西便悄然改变。
刘耀文不再仅仅满足于远远看着虞嘉洋。那些混乱的记忆碎片和陌生的本能，让他对“真实”的渴求变得具体而迫切。他需要确认虞嘉洋的存在，而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触碰。
起初只是些微小的试探。递水时指尖短暂的相碰；并排走路时，手臂不经意地擦过；虞嘉洋坐在沙发上看书，他会挨着另一边坐下，距离比以往更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身体的温度。
虞嘉洋没有躲闪。他默许了这种逐渐缩短的距离，甚至在某些时刻，会给予轻微的回应。
比如现在。
刘耀文又在和吉他较劲，眉头拧成一个结。虞嘉洋放下手里的书，走过去，站到他身后。
“这里，”虞嘉洋伸出手，覆在刘耀文按着琴弦的手背上，调整他手指的位置，“指尖要垂直按下去，用点力。”
他的手掌微凉，贴在刘耀文温热甚至有些汗湿的手背上。刘耀文身体瞬间僵住，所有注意力都从难听的琴音转移到了手背那片冰凉的触感上。他能感觉到虞嘉洋纤细的手指骨骼，和那不容置疑的、引导着他的力道。
“像这样。”虞嘉洋的声音很近，呼吸几乎拂过他的耳廓。
刘耀文喉结滚动了一下，依言用力按下。一个相对清晰、不再那么沉闷的音符终于从吉他里蹦了出来。
“对了。”虞嘉洋松开手，那冰凉的触感离开。
刘耀文却觉得手背那一小块皮肤像被烙铁烫过，残留着鲜明的感觉。他下意识地蜷了蜷手指，抬头看向虞嘉洋。虞嘉洋已经退开一步，神色如常，仿佛刚才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教学瞬间。
但刘耀文的心跳却失了序。
他开始寻找更多这样的机会。虞嘉洋画画时，他会凑过去看，指着某个颜色问“这是什么蓝”，身体自然而然地靠近，肩膀抵着肩膀；虞嘉洋在庭院修剪花草，他会蹲在旁边递工具，手指交接时，会有意无意地多停留一秒；晚上各自回房前，他会站在虞嘉洋门口，磨蹭着说一句“晚安”，目光在虞嘉洋脸上流连，直到虞嘉洋点头回应，才转身关门。
他的触碰依旧带着点小心翼翼，像是怕惊扰什么，又像是怕被拒绝。但那份渴望，已经明目张胆地写在每一个靠近的举动里。
虞嘉洋全都接收了。他会在刘耀文靠近时，放松身体，不会刻意避开；会在刘耀文递东西时，也伸出手去接，任由指尖触碰；会在刘耀文说晚安时，抬眼看他，轻轻回一句“嗯，晚安”。
这种无声的纵容，像是一种鼓励。
这天晚上，下雨了。不是暴雨，是绵密的、带着凉意的秋雨。别墅里有些阴冷。
虞嘉洋洗完澡出来，只穿了件单薄的睡衣，正用毛巾擦着头发。刘耀文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他被水汽蒸得微红的脸颊和裸露在外的、白皙脆弱的脖颈，眼神暗了暗。
虞嘉洋走到沙发边，拿起放在那里的外套。忽然，一只温热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虞嘉洋动作一顿，低头看去。
刘耀文仰头看着他，灯光在他眼底投下深深的阴影。他没有说话，只是手上用力，将虞嘉洋轻轻拉向自己。
虞嘉洋顺着他的力道，在沙发上坐下，就坐在他身边，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刚沐浴过的、和自己同款沐浴露的清淡香气，混合着他本身那种独特的、带着侵略性的气息。
刘耀文的手没有松开，反而顺着他的手腕向下，握住了他微凉的手指，包裹进自己温热的掌心。他的拇指，有些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着虞嘉洋的手背。
“冷吗？”刘耀文问，声音比平时更低哑些。
虞嘉洋能感觉到他掌心滚烫的温度，和自己指尖的冰凉形成鲜明对比。他没有抽回手，只是偏头看向窗外漆黑的雨夜。
“有点。”
刘耀文握紧了他的手，仿佛想用自己的体温驱散他所有的寒意。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听着窗外的雨声，谁也没有再说话。
虞嘉洋的头发还在滴水，水珠顺着发梢滑落，滴在锁骨上，又蜿蜒没入睡衣领口。刘耀文的视线跟着那滴水珠，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滑动了一下。
他松开握着虞嘉洋的手，就在虞嘉洋以为他要起身时，他却拿过了虞嘉洋手里的毛巾。
“我帮你。”他说着，不等虞嘉洋回应，便动作有些生涩地、轻轻擦拭起他湿漉漉的头发。
毛巾隔绝了视线，虞嘉洋只能感觉到刘耀文的手指偶尔穿过发丝，触碰到的头皮，带着一种笨拙的温柔。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弄疼他，又像是带着某种虔诚的意味。
虞嘉洋闭上眼睛，任由他动作。他能听到刘耀文近在咫尺的呼吸声，有些重，有些乱。
擦了一会儿，刘耀文停下动作。毛巾还盖在虞嘉洋头上，遮挡着他的脸。
忽然，虞嘉洋感觉到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极轻地、快速地碰了一下他的头顶，隔着湿润的发丝和厚厚的毛巾，几乎像是一个错觉。
是吻。
那个触碰一触即分，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覆盖在头上的毛巾被拿开。虞嘉洋睁开眼，对上刘耀文有些慌乱又强自镇定的眼神。他的耳根红得厉害，眼神飘忽，不敢与虞嘉洋对视。
“……好了。”他把毛巾塞回虞嘉洋手里，站起身，动作快得几乎像逃跑，“我去看看门窗关好没有。”
说完，他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快步走开了。
虞嘉洋坐在原地，手里攥着微湿的毛巾，头顶被亲吻过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那一瞬间温热柔软的触感。他看着刘耀文仓促离开的背影，抬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头发。
窗外，雨声淅沥。
【核心目标情感依赖度显著提升。】
【亲密行为阈值突破。】
【世界稳定性巩固。】
【风险评估：中低（情感链接加深，需关注依赖性风险）】
……桃叶子依旧无影。
——未完待续——
2023字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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