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自己.29

永远纠缠在一起吧

头发，命运，我和你

阮言瑶蔫巴巴地戳着碗里的泡菜，发梢都快垂进大酱汤里：“绝对不敢瞒你们了......”

“你最好是。”闵玧其转着左手尾戒轻笑一声，金属戒圈在暖黄灯光下划过冷光。金南俊适时起身收拾烤盘上的空碟，郑号锡把冰镇酸梅汁推到她面前——三个哥哥无声的赦免让阮言瑶攥着纸巾跟着松了口气，桌底下的脚却轻轻碾过田柾国的鞋尖。

“你今天真的死定了！”她借着添饮料的动作瞪过去。

田柾国被辣酱呛得眼眶发红，腮帮鼓得像仓鼠也不忘往生菜包里多塞两片烤牛肠。反正横竖要完蛋，他破罐子破摔地想着，至少得做个饱死鬼。

“我错了😖”尾音裹着夜风打了个旋，田柾国攥着阮言瑶袖口的手沁出薄汗，“真的不是故意不说的ㅠㅠ”

路灯的灯光在柏油路上流淌成一片银河，在吃完烤肉以后，郑号锡提议先将她送上车，于是五个人就找了个路口等车，像是知道他们俩要解决事情一样，金南俊三人还贴心的在离他们远一点距离站着

郑号锡装作研究自动贩卖机，指尖却始终悬在橙汁按键上方；闵玧其抱臂靠在电线杆上，棒球帽压的低低的让人看不清神色；金南俊则慢悠悠转着钥匙，时不时抬头往两人的方向看来。

田柾国喉结重重滚了滚，少年人初显棱角的下颌线在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灯光里忽明忽暗。哥哥们看似随意的站位恰好构成三角阵型，将他和阮言瑶困在名为"审判"的圆心。

“要训话就快点。”闵玧其将脚边的易拉罐踹开，“十二点前我还要回工作室。”

阮言瑶猛地瑟缩，发顶翘起的呆毛擦过田柾国滚烫的耳廓。少年下意识抬手想摸，却在瞥见金南俊挑眉的瞬间转为挠后颈。

“真的不是故意的？”阮言瑶双手抱胸，看着眼前快要卑微到地底下的田柾国

“我发誓，真的不是故意的！”田柾国拼命点头

“好吧，那我就……”看到田柾国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阮言瑶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那我就勉强原谅你吧。”

——

将阮言瑶送上车后，四人才并肩走向公交站。

一直低头走路的金南俊忽然开口：“柾国啊，你上次说送的那位朋友，就是言瑶吧？”

这冷不丁的发问让田柾国一惊。迎着闵玧其和郑号锡投来的目光，他只得硬着头皮应了一声：“嗯。”

金南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再追问。闵玧其则多看了田柾国几眼，最终也没开口。只有郑号锡走到他身边，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们柾国，也到了青春期了啊。”

“哥你在说什么啊！”田柾国脸一红，立刻从郑号锡身边弹开，跑到几步外，“我真的只是忘记告诉你们这件事而已，根本没有别的想法！”

这苍白的辩解显然没能说服郑号锡。可田柾国又急又气，憋了半天也想不出下文。看他这副窘迫的模样，连金南俊都忍不住笑了，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

金南俊这句“到此为止”像是一道赦令，暂时解了田柾国的围。郑号锡耸耸肩，脸上还挂着促狭的笑容，但总算没再继续逗他，闵玧其收回目光，双手插回兜里，又恢复了那副对什么都淡淡的模样。

四人沉默地等了一会儿，公交车才裹挟着首尔夜晚的凉意驶来。上车后，田柾国特意挑了个靠窗的单人座坐下，迅速把头转向窗外飞逝的街景，只留下一个固执的后脑勺给哥哥们。郑号锡和金南俊对视一眼，无奈地笑笑，坐到了他后面一排。闵玧其则安静地坐在了田柾国斜前方的位置，偶尔透过车窗的反光，瞥一眼那个死也不肯对上视线的弟弟。

田柾国看着窗外明明灭灭的霓虹灯，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回放着刚才郑号锡那句“青春期”。热气又悄悄爬上耳根，他烦躁地把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

“青春期？开什么玩笑…”他在心里反驳，“我只是…只是觉得言瑶她人很好，很特别而已，帮好亲故忙不是很正常吗？忘记跟几个哥哥说一声又怎么了…

车子摇摇晃晃，窗外的风景也越来越熟悉，快到宿舍了。

下车时，田柾国几乎是第一个冲下去的，闷头就往宿舍楼走。金南俊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号锡啊，下次别逗那么狠了，柾国脸皮薄。”

郑号锡摸了摸鼻子，难得有点不好意思：“我知道了，就是觉得他反应太可爱了，没忍住嘛。”

闵玧其默默跟在后面，目光落在田柾国那略显僵硬的背影上，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唇。

回到宿舍，玄关的灯亮着，田柾国飞快地换了鞋，含糊地说了句“我先回房间了”，就一头扎进了房间，门“咔哒”一声轻响关上了。

客厅里只剩下三人。金南俊脱下外套挂好，走到厨房倒了杯水。郑号锡瘫在沙发上，长长舒了口气：“哎一古，这孩子…”

闵玧其走到田柾国紧闭的房门前站定，抬起手似乎想敲门，但最终还是放了下来。他转过身，对客厅里的两人低声说：“让他自己待会儿吧。” 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了然。

金南俊点点头，没再说什么。郑号锡也安静下来，客厅里只剩下几个人平缓的呼吸声，窗外，夜晚首尔的灯火依旧温柔地亮着，将宿舍笼罩在一片安静的暖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