㮶州刺史府内,公孙恒正与手下商讨如何抵御阿诗勒部大军来犯的事,却突然得知自己的夫人与女儿遇到山匪不知所踪,正急着带人剿匪,却看见自己的夫人想自己跑来,公孙恒将夫人紧紧抱在怀中。
“我和媛娘都没事,多亏了两位小郎君。”
“三位小郎君...?”
说到这,刺史向一旁看去,见一小娘子怀中抱着媛娘,身边走着两位郎君。见公孙刺史往这边看来,三人向他笑了笑。
六日站在庭院中,公孙刺史将媛娘抱在怀中哄她高兴,媛娘软软的叫了一声“阿耶”,宋文舒是越看越喜欢,长歌见她的模样,在她耳边轻问:“云儿喜欢孩子?”
宋文舒点点头,然后又说:“喜欢女孩子多一点。”
“这样。”
公孙恒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看向三人,“我要多谢几位出手相助,日后定当竭力相报。”
长歌闻言,拱手行礼,“在下十四郎,这是鄙弟阿窦,这是...小妹云儿。因为事出紧急,只能诓骗夫人随我出逃。”
随后,三人虽公孙刺史、秦老于刺史夫人来到屋内。长歌告诉了刺史事情缘由。在得知长歌救刺史夫人,是有私心有,公孙恒不免有些失望。但长歌随后又说,她的私心是追随济世明主。
“你们以为救了我的夫人,和我的媛儿,我就会把你们留在身边了吗?”
“刺史,十四郎的父亲乃是前隋将领李氏,临终之前祝福十四郎,一定要去边境博个功名。况且,救下夫人和媛儿,不单单只是巧合。这不也正是我跟刺史的机缘吗。”
公孙恒总算面露笑意:“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少年郎。”
刺史夫人见状,便扶起长歌,你与阿窦也随之站起身。夫人游说刺史收留三人,但话还没说完,长歌便伺机喊到:“多谢夫人收留!”
宋文舒与阿窦相识一笑,也随着长歌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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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宋文舒与长歌一同在长廊。
长歌蹲在媛娘面前逗她笑,文舒坐在一旁笑的同样开心,拿出一枚小糖放着媛娘手中。但府里的佣人看见了却将媛娘抱走了,媛娘在她怀里向长歌伸出手喊着“我要哥哥”。
长歌站起身,阿窦走到她身边:“这明显是放着我们嘛...”
“防着也没什么不对的。”
之后,长歌听闻因田地分配不均而造成的事件,给刺史一个提议,刺史嘱咐手下依照长歌所言去做。刺史以政务出题长歌,长歌答得滴水不漏,公孙恒脸上露出颇为欣赏的笑容。
第二日,公孙刺史告诉长歌,她可以担任主簿,阿窦则为副手。宋文舒虽是女儿家,但女儿家的东西,学的也是不错的,有时回去帮刺史夫人,闲来无事时,也会做些刺绣什么的,有机会还会去找媛娘玩儿。
这种日子真是久违,虽寄人篱下,自己也没有什么用处,但公孙刺史对待她也是极好的。
中午,三人在小摊上吃面。吃到一半,阿窦突然噎住了。
“师父,我们好像没钱了。”
几人一番交谈过后,打算吃“霸王餐”。宋文舒搓了搓手,有点紧张。
“怎么了?”
“第一次,有点紧张。”
但长歌还是选择站起身坦白,阿窦见状跑走,纵使跟店家解释过自己不会逃跑,但店家还是不相信,执意带她们二人去见官。
“一共多少钱,我给你。”
阿诗勒隼拨开人群走到店家面前,丢给他一叠铜钱。
宋文舒看了看阿诗勒隼,但长歌先行问了:“怎么是你啊。”
在阿诗勒隼与店家讲话的间隙,宋文舒告诉长歌她有事稍离开一会儿不用担心自己,长歌还没来得及问,宋文舒便已经消失在了拐角。
阿诗勒隼拉着她来到自己的马旁,在两人的对话中,穆金得知长歌是那日替阿隼包扎的人。
“你就是那个兽医啊?那这么说那个手帕也是你的?”
“什么手帕...?”
阿诗勒隼瞪了一眼穆金,穆金老实闭嘴了。
“宋文舒呢,她没跟你一起来吗?”
长歌摇摇头,“刚刚她说有事,先走了。”
“她刚刚和你在一起?”
“是啊,不知道有什么事,就走了。”
阿诗勒隼的脸色有些不好,长歌打量了他一眼,“我们还是别打听对方的事了。”
穆金看看李长歌,又看看阿诗勒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结果之后又跑来一个小孩,更让他摸不着头脑。随后李长歌和阿窦送阿诗勒隼出城,阿诗勒隼还是照旧劝她不要久留㮶州城。但正要分别,却见阿诗勒部的前哨骑马奔过。长歌知晓阿诗勒部要攻城了,立刻和阿窦回城。
分别后,阿诗勒隼面无表情目视前方地走在,穆金一直盯着他。
“阿隼,你怎么又是什么文舒又是什么云的,你不会!...”
“闭嘴。”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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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宋文舒才回到刺史府,长歌的房间时,见灯还亮着,便敲了敲门进去看了看。却见长歌坐在桌案前,桌子上堆满了书。
“长歌...你可知今日公孙刺史去见行军总督了?”
“行军总督?”长歌点点头,他记得公孙刺史让她派人送行而不通知行军总督府。
“我不知道总督是一个怎样的人...但我曾听到我阿耶讲过,他的弟弟,投靠了阿诗勒部。”
找不到正当理由,只好拿这位自己素未谋面的阿耶出来当个幌子了。
长歌猛地抬头看向宋文舒:“投靠阿诗勒部?”
宋文舒点了点头,“若行军总督也是同他弟弟那般贪图荣华富贵而视国家安危于不顾的人,那公孙刺史此行恐怕是...”
“我知道了,多谢云儿告诉我。”
宋文舒闻言点点头,“夜深了,你要早点休息。”
“好。”
说罢她离开了,回到自己的房间。现在,除了暗中小小的帮助长歌,自己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宋文舒走后,秦老居然也来了,几轮对话过后,绪风来报,说刺史今日留在总督府,回忆起文舒告诉自己的消息,她突然觉得不妙。秦老猜到公孙恒是因今日私自调兵抗敌一事被扣住,但刺史还没有被抓住把柄,总能保的性命无忧。便决定明日前往行军总督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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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第二日一早,一行人进入刺史府,一顿乱砸乱搜,后又逼得夫人出面,说要收走刺史的兵符。
真是荒唐。
但秦老早有准备,装作刺史书房遭贼,兵符不翼而飞,拖出三日之期。
再看鹰师帐内,阿诗勒隼坐与交椅之上,只点了一柄幽暗的烛,右手持一小酒坛。烈,但好过烧刀子。
酒意颇有些上头。
『小女姓韦,一名云。』
他突然记起那日茶馆的下午,她坐在他的对面,说话时嘴角都带上笑意。阳光照亮她的脸,他才注意到,那一双眼睛,比旁人浅的多,是泛绿的茶色,岫玉一般,水光潋滟。
当幽州客栈她摔入他怀中的夜晚,两人的距离如此进,那一双眼睛又如同两湖深潭,不论何物砸入这湖水,都会不见踪迹。而这湖面,却依旧寂静。
『小郎君』、『秦郎』、『阿准』......
他饮了一口坛中的酒,思绪飘散,面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穆金从门外走来,就看到这奇异的一幕。
见穆金来了,阿诗勒隼放下酒坛,又变得面无表情起来。
“怎么了。”
穆金靠在帐内的木柱上:“隼,自从你从大唐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没事呢,你还笑。关键是,你还笑得这么...瘆人啊。”
“唉,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呀。”穆金又问,阿诗勒隼连头都没抬。
“没事。”
穆金将双手撑在阿诗勒隼面前的桌案上:“阿诗勒隼,你不会是喜欢上哪个大唐的小娘子了?!”
阿诗勒隼闻言,眼神颇凌厉的抬头看着他,穆金见他这反应,心中就知道多半是被自己猜中了。
“天狼神保佑,我们家隼,终于开窍了!”
“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做?”
“你不要跟我说这个,你就说我说得对不对。”
“对!”
“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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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