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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多情,新进宫的这批新人已经宠幸完了。
其中最受宠的无疑是菀常在和沈贵人。
皇帝本就有意让沈眉庄统理事物,年世兰趁此把自己手中的权力全数交了出去,倒是把皇后吓得不轻。
“华妃怕不是疯了,本宫和她斗了这么多年,今天怎么乖乖的把大权让了出来?”
皇后倚在美人榻上揉着眉心,剪秋站在一旁为她扇扇子。
“娘娘,那华妃估计是回头是岸,想讨好娘娘呢。”
齐妃吃了一颗葡萄,抿唇笑道,兀自得意,没看到旁边安陵容的轻哼不屑。
“愚蠢,年世兰是什么人,她的话也是能信的。”
“我到要看看她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安答应啊,本宫听说菀常在最近病了?”
话锋一转,皇后抬起眼皮看了看一直不做声的安陵容。
“回娘娘,是有些不舒服。”安陵容垂头,眼神里滑过一丝冷意。
“本宫这里有一副上好的佛像,安答应帮本宫送给菀常在吧。”皇后的声音沉了下来。
“是。”
……
最近西北的战事又起,最后一封书信送来的时候,哥哥已经再次出征了。
年世兰抚摸着那封厚厚的信,里面是哥哥给她送来的银票,他自然知道她在宫里也不如表面那般风光,从前她就是如此,以为什么事情都可以用钱解决,什么事情都可以用权力地位压制,以为只要她有皇帝的宠爱就可以无所不为,以为她可以永远拥有宠爱。
她太傻太天真。
信里除了银票外只有薄薄一张纸,上面短短一句“吾妹勿念,万望安好。”激得她泪涌而出,果然世上只有哥哥是对自己最好的,她这次一定要护他周全。
雍正帝来的时候正碰上她泪眼模糊,脚步一顿愣在原地,他已经很久没见她哭过,印象里泼辣刁蛮的性子好像越来越远。
“皇上安好。”她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却没有要解释的准备。
雍正帝的话卡在嗓子里,良久才开口:“你哥哥年羹尧出征西北有功,待他回来封为骠骑大将军,封你为贵妃如何?”
话说出口,身后的苏培盛都愣了一愣。
雍正帝更甚,他本来是来敲打她的,年羹尧近来有嚣张跋扈之嫌,长此以往,必成祸患。可看见她哭泣的模样,心神一愣就说出了封赏的话来。
更让他震惊的是,眼前的女子缓缓摇头,俯身跪下:“臣妾谢过皇上,只是为君分忧是臣子的本分,哥哥他不过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并无封赏的理由,臣妾同理,不曾为皇上的后宫做出什么贡献,受之有愧。”
自古皇帝最忌讳的就是功大盖主,她当然不能让哥哥再陷入如此的境地。
“世兰!”皇帝的声音沉下来,像是在质问她为何违抗旨意。
你看,天子就是天子,不管他宠你爱你,他最想要的是你听话。
不管好的坏的旨意,都不由得别人反抗。
到底是不欢而散。
正合她的心意。
颂芝脸上的担忧藏不住,年世兰拍拍她的手。
皇上说到底是为了她的哥哥,倘若他对她有半分情谊,前世就不会那般冷酷。
她不要他这份虚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