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头银发的院首踉跄而出,手中抱着一个赤裸裸的娃娃,金发碧眼,浑身雪白。
分辨不出男女,居然长出了男女两副特征,四肢只有成年人半截指头那么短,肚子异常膨胀,十分诡异。
看到这怪物,众人都吓了一跳,沈玠惊得一抖:“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这是皇贵妃刚刚生下的孩儿。”太医脸色铁青,颤巍巍回答。
皇室出此丑闻,知情者必定没有活路。
“这金发碧眼看着像个胡人……”张遮不禁意提及。
尤芳吟装着恍然一惊:“一年前,我从波斯国进了一批金发碧眼的胡人奴隶卖,就长这副模样,古怪的很。
这群人虽是奴才,却个个身强体壮,生育能力极强,这京城只有独女的富贵人家,都会买上一个招为赘婿。
生下孩子后,便转卖他人,免得他来夺家产。”
尤梦吟所说,沈玠也有耳闻。
看到这金发碧眼的孩子,就全明白是怎么回事啊,顿时怒气冲天:“好一个皇贵妃呀!”
姜雪宁和张遮视线交缠,心中大惊。
没想到皇贵妃居然这么作死。
和胡人私通。
那孩子刚取出来,身上也不知哪里受了伤,一直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血。
沈玠倏地站起,拿起孩子直往地上摔。
“哇哇……”孩子哇哇了两声,没了气息。
沈玠龙纹锦靴碾过地上血渍:“此事,你们胆敢传出去,朕灭了你们九族。”
“臣等什么都没看见,皇贵妃是难产而死。”太医连忙胡说八道。
姜雪宁看到地上血淋淋的婴儿尸体,一阵阵寒意袭卷全身。
幸好,沈玠不知道她孩子是张遮。
不然,她孩子下场必然和这个小怪物一样惨。
沈玠只是表面和善,内心依旧有着帝王的狠辣。
皇贵妃被两个宫女拖进来,她身下还流着血。
将地板拖出一条鲜红的血条。
她被丢在沈玠面前,沈玠怒:“你好大胆子,居然敢背叛朕,谋害皇子。”
沈玠眼神如寒冰般刺骨,一把踢向瘫软在地的皇贵妃,怒目圆睁。
皇贵妃面色苍白,虚弱爬到沈玠腿下,抱着他小腿,拼命摇头,泪水滑落:
“陛下,臣妾冤枉啊!
臣妾从未做过对不起陛下的事,这一切都是姜雪宁的陷害!
是她,她嫉妒臣妾受宠,才设计陷害臣妾!”
沈玠紧握着皇贵妃手腕,力度之大几乎让她骨节泛白。
眼神冰冷而深邃。
“你说,这一切都是皇后所为?她嫉妒你?你有什么证据?”
他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皇贵妃心上。
皇贵妃颤抖着,眼中既有恐惧也有不甘,她试图挣脱沈玠的束缚,但无济于事。
“陛下,臣妾冤枉!臣妾已是皇后,为何要害一个小小妃子!”姜雪宁大声喊冤。
皇贵妃深吸一口气,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陛下,臣妾所言句句属实。
姜雪宁……她一直对臣妾受宠心有不甘,曾多次私下里表达对臣妾的不满。
这次,她就是想利用波斯奴隶,设计陷害臣妾,求陛下看在先太后份上,替我作主。”
不提太后还好,提到太后,沈玠更加怒火中烧。
他就是看到他们是太后的娘家人才处处忍让,没想到她居然敢背叛她。
皇贵妃心中惊恐万分,指着地上死婴:“还不是我的孩子,一定是姜雪宁刚才安排人把我孩儿换走了,利用这个
胡人小孩来害我,想置我于死地。
陛下,臣妾父亲是您的舅父,咱们才是骨肉至亲。
难道,您宁愿相信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亲人吗?”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有天大委屈。
沈玠眉头紧锁,目光如炬:“朕只问你,有没有购买过波斯奴隶?”
听到她提及舅父,沈玠胸中怒火再也压抑不住,怒问。
“没……没有……”皇贵妃结结巴巴回答。
“若你撒谎,薛氏必灭族!”沈玠大声威胁。
“臣妾对天发誓,若与胡人有染,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皇贵妃竖起两根手指起誓。
“陛下!此事并不难查!”张遮看事情僵持,站出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