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玠目光如炬,盯着皇贵妃,声音冷冽:“皇贵妃,这薛家银子,为何会出现在波斯奴隶的交易中?你作何解释?”
皇贵妃脸色苍白,但仍旧强作镇定:“陛下,臣妾冤枉!
那田二郎是薛家总管,有我薛家银子很正常。
人是他买的,与臣妾有关。
臣妾从未接触过波斯奴隶,更不可能与奴隶有染!”
皇贵妃没想到娘家人,居然如此愚蠢,让府上人去买波斯奴隶。
如今铁证如山,她真是百口莫辨。
姜雪宁冷笑一声,缓步上前:“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敢狡辨?
那田二郎是个男子,若非你娘家指使,为何会花几千两银子买入一个波斯奴隶?
这一切,你做为解释?”
姜雪宁嗓音高昂,想坐实此事。
如今,他们都没了孩子,又回到同样起点。
此次若不把皇贵妃弄死,等她日后复宠,必会夺她皇后之位。
皇贵妃眼中闪过一丝惊慌,随后恼羞成怒指着姜雪宁:“姜雪宁,这一切都是你和尤芳吟作的局,对不对?”
她嗓音带着一丝哭腔:“皇后娘娘,你就算想弄死臣妾,也不能玷辱臣妾清白。
臣妾心里只有陛下,绝无二心。”
她拖着虚弱身体跪倒在沈玠面前:“阿玠,看在我们青梅竹马的情分上,你一定要相信我,
这妖后就是想挑拨你和薛家关系,好让你孤立无援,她好把持朝政,其心可诛。
“你 胡说八道!”姜雪宁一巴掌打在她脸颊上,怒道。
自从皇贵妃进宫之后,就从未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
总是各种言语挑衅,嘲笑她是个五官小官,养在乡下的野丫头。
皇贵妃娘家势大,整个前朝有一大半都与薛家有勾结,她不敢反击。
现在撕破了脸,她要好好出一口恶气。
姜雪宁抬腿朝她胸口踢了几脚。
皇贵妃刚生产完,本就虚弱至极,被她一脚踢倒在地,艰难爬起来,难以置信看向姜雪宁:
“姜雪宁,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打我!”
沈玠腾然起身,又是两脚踹在她心窝:“那朕有没有资格打你?”
姜雪宁看向沈玠,露出一个可怜巴巴模样,倚靠在他肩膀上,哭泣:
“陛下算了,是雪宁命苦,从小被家中妾氏陷害……成了乡下野丫头。
皇贵妃,雪宁知道自己不如你,你不并一而再,再而三的奚落我。”
“你居然敢对皇后如此不敬!”沈玠心疼不已,抚上她脸颊:“你受了委屈,为何不告诉朕?”
若知道,这贱人一直 欺负皇后,他早就把她杀了。
“臣妾,不想陛下为难!却没有想到,皇贵妃如此心狠,居然害死我们皇儿,还和波斯人私通。”姜雪宁最后几个字说得极重,颇有几分讽刺提醒:“皇贵妃,你就算不得圣宠,寂寞难耐,也不能找个波斯男子,你将陛下脸面,置于何地?”
“姜雪宁,给我闭嘴!”皇贵妃缓缓爬起来,盘腿坐在地上:“我是薛家人,今日谁敢动我,我父亲定不会饶了你们。”
皇贵妃心里害怕至极。
原本今日计划,是半夜三更,父亲火烧白马寺,将沈玠和姜雪宁烧死。
她的遗腹子就是沈玠唯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待孩子降世,她就是母仪天下的太后,江山就属于薛家。
可没想到,姜雪宁会将她一军。
故意小产来陷害她。
她狠毒的手段。
以前她还以为皇后空有一张好皮囊,是个十足草包。
是她小看姜雪宁,她真是下了好大一盘棋。
“你敢威胁朕?”沈玠几巴掌打在她脸颊:“朕是天子,你们薛家算什么?
你赶紧从实招来,朕可以看在母后份上,赏你一具全尸。”
“我没做过!皇上要屈打成招,不成?”皇贵妃泪雨涟涟。
她真的没骗人。
她就算再想要怀孩子,稳固自己地位,也不至于愚蠢到找个波斯人来当“人种”。
孩子一出生,长得像波斯人,岂不是自己坐实和外族私通,祸乱皇室血统的罪名嘛。
尤芳吟上前,拱手道:“陛下、娘娘,臣女找到一个证人,可还原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