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玠沉声问:“什么人?”
“正是那怪孩子的亲生父亲。”
尤芳吟此言一出,皇贵妃疯狂朝她咆哮:
“尤芳吟,你休要胡说,我孩子父亲是陛下!”
“朕可没那种怪物皇子。”
沈玠大声反怼,对尤芳吟道:“让他进殿回话。”
“是。”
不多时,那波斯人便跟在尤芳吟身后,缩肩低头地走进宁安宫。
他一进门,便感受到殿内紧张的气氛,心中不由得一紧。
他跪下行礼:“小人汉斯叩见陛下、皇后娘娘。”
沈玠挥了挥手,示意他起身,对张遮道:“张大人,你来审。”
“是!臣遵旨!”张遮站到一旁问:“汉斯,你可认得此人?”
张遮指着皇贵妃问。
“认得!”汉斯一眼认出,眼神充满惊恐,膝盖朝旁边挪了挪:
“小人从未出卖你,你为何要取小人的命。”
“你胡说八道!我根本没有见过你!”皇贵妃矢口否认:“尤芳吟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陷害本宫。”
“皇贵妃,六个月前咱们还恩爱缠绵,你怎敢说不认得小人?”
汉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对张遮诉说:“大人,我是九个月前被薛家总管田二郎买入薛府的。
入府后,他们并不让我做苦力,反道成天好吃好喝供着我,煮各种大补的药给我喝。
还给我安排三个小丫环,让我成日与他们圆房,两个月后,他们三个人都怀了孕。
那田二郎便说,让我去别院伺候宫中贵人。
我被蒙眼推入房中与一名女子私通。”
“你既然蒙眼,又如何知道就是眼前之人?”张遮又追问。
“每回那女子都不动弹,我便有些好奇,扯了眼罩看,才知道那女子被人迷昏了。”
皇贵妃听后,肩膀顿时垮了。
九个月前,她得圣恩,回家省亲。
住进了省亲别院,她父亲因为出外公干,母亲又早死了,便派了父亲小妾柳姨娘来照顾。
难道是那两个姨娘搞的鬼。
难怪,那七天每日晨起时,她总觉得腰酸背痛,仿佛被人欺负般。
原本,在她每天睡下之后,都有一个波斯男人爬上她床。
她顿感晴天劈雳,忍不住哭泣:“父亲,你为何要这么对我?”
难道,为了大业,就可以这么羞耻自己的女儿吗?
她一直以为这孩子是沈玠的,才这么理直气壮和姜雪宁争。
没想到,到头只是一场阴谋。
“姜雪宁,你满意了?”皇贵妃狠毒目光看向姜雪宁。
姜雪宁轻叹:“皇贵妃,是你家人害你,本宫有什么满意不满意?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话的?”
“我无话可说!只求一个真相,望皇后娘娘帮我!”
皇贵妃跪倒在她面前,卑微请求。
“好!我答应你!”
姜雪宁看热闹还没看够,爽快答应,立刻派人去传柳氏。
一个时辰后,柳氏跪在地上,腰挺得直直,宛然一派从容赴死的模样:“没错,是我做的。
我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皇贵妃生了一个波斯贱种。
让陛下降罪给薛家,让整个薛国公灭九族。”
“啪啪!”皇贵妃几巴掌打在她白皙脸颊上问:“我父亲对你不薄,你为何要害我们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