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薄?”她卷起衣袖,将手臂展示给众人看,上面纵横交叉着各种伤疤:“薛国公就是个变态,他不能人道,便将所有火气撒在我身上,每天想尽办法折磨我。”
众人看到她伤痕,都吃了一惊。
没想到,薛国公能做出此等恶事。
那柳氏只有十七八岁模样,年轻貌美,一张含情桃花目里溢满泪水,衬得她楚楚可怜,我见由怜:“求陛下为民女作主,民女是被薛国公强行抢入府中。
民女在进府之前,原与一位波斯商人成婚。
薛国公来我们开的酒楼吃饭,一眼看中了我,硬逼着我丈夫写休书。
我丈夫不肯,他便活活把人打死,一把火烧了酒楼,导致无数人受伤、死亡。
出事之后,他利用自己权势强逼刑部办案官员谎称是意外导致大火。
将事情隐瞒过去,还将我强行捉进府中,日夜折磨。
民女实在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如今目的达成,民女甘愿一死。
只求陛下成全,允我和亡夫恢复夫妻关系,还让我死后,能与丈夫葬在一处。”
姜雪宁看向张遮,默默垂下眼睑,心中五味杂成。
她对张遮,何尝不是这等深情。
只可惜,命运弄人,他来迟一步,她成了皇后。
“陛下,答应她吧!”姜雪宁看向沈玠,哀求。
“好!既然皇后答应,便恢复你们的夫妻关系!只是你陷害皇贵妃,混淆皇室血脉,乃是杀头大罪,朕念你一片痴情,又是被迫无奈,赐你一具全尸。
张大人记下她夫君所葬之处,她死后派人帮他们合葬。”
张遮弯腰:“遵旨。”
柳氏一脸欣慰,双掌撑地,重重朝地上磕了一个头:“臣女,谢过陛下隆恩。”
二人将柳氏押走,送往刑部大牢。
姜雪宁冷笑看向皇贵妃问沈玠:“陛下,皇贵妃要如何处置?”
皇贵妃额头冷汗直冒,连忙跪下:“陛下明鉴!此事与臣妾无关,臣妾也是受害者,求陛下看在姑母份上,放过我,放过薛家。”
沈玠眉头紧锁,他转头看向张遮:“张爱卿,此事你怎么看?”
张遮拱手道:“陛下!恕臣直言,此事皇贵妃虽是受害者,但柳氏毕竟是薛家之人,若灭九族,皇贵妃必在其中。
故臣认为,理应先夺去皇贵妃身份,降为庶人,再论其欺君大罪。”
姜雪宁闻言,眉头一皱:“若与此等罪名,定薛家的罪,陛下和皇室的脸面何必?”
张遮答:“可对外宣称薛国公有不臣之心,皇贵妃对皇上、皇后不敬,故而赐死。”
姜雪宁冷哼一声:“如此一来,既可保皇家脸面,又可以治他们的罪!”
姜雪宁转头问沈玠:“如此编造,陛下可满意?”
“编造?未必,薛国公没有不臣之心!”
沈玠看向皇贵妃问:“薛姝,朕可以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皇贵妃闻言,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连忙叩首:“谢陛下!”
陛下,果然心里还念着他们夫妻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