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渡话音刚落,崔府侍卫立刻上前制住郦娘子母女。
郦二娘瘫坐在地,哭喊道:“大姐,我是被母亲逼的!那些伤你的主意都是她出的……”
“闭嘴!”郦娘子目眦欲裂,发簪坠落,披头散发如同疯了:“你以为攀附上崔家就能高枕无忧?
崔少夫人当年能逼死你亲娘,会容得下你这没规矩的野种?”
吴大娘子脸色骤变,握住阿渡的手沉声道:“你不要听她胡说,你是二郎唯一的骨血,崔家上下必然会善待你。”
她转向郦娘子,“倒是你,仗着崔家主母给的撑腰,竟敢虐待崔家血脉,其心可诛。”
阿渡盯着郦娘子扭曲的面容,冷笑一声。
她褪下腕间旧帕子,露出狰狞疤痕:“ 你当初留给我的伤害,我要百倍还给你。”
“带下去,送到官府。”
崔府管家一挥手,侍卫便将郦氏母女拖出厅外。
吴十一郎剧烈咳嗽着,血沫溅在衣襟上,阿渡这才注意到他苍白如纸的脸色。
“吴十一郎……”她快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男人:“你本不必卷入此事。”
吴十一郎擦去嘴角血迹,目光温和:“你救过我性命,如今护你周全,不过是知恩图报。”
吴大娘子轻抚她肩头,“老尚书这些年寻你寻得头发都白了。
如今好不容易团聚,莫要让他再等了。”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车马声。
崔府鎏金马车停在院外,一位鹤发老者在侍从搀扶下快步而入。
他身着便服,腰间玉带却难掩贵气,见到阿渡肩头朱砂痣时,眼眶瞬间通红。
“阿念……”老者声音哽咽:“是祖父错了,当年该把你带在身边的……”
阿渡望着眼前老泪纵横的祖父。
本以为自己早已心如铁石,此刻却鼻子发酸。
正要开口,却见崔府管家匆匆来报:“老爷,少夫人带着人堵在府门口,说要教训孽种。”
崔老尚书脸色一沉,刚要说话,阿渡却抬手阻止。
她将玉佩系在腰间,抬眸时眼底已满是冷意:“祖父,既然嫡母如此挂念我,不如让她亲自来见我。”
半个时辰后,崔府正厅。
崔少夫人带着一众仆妇闯入,见到阿渡瞬间,手中佛珠“啪”地散落一地。
“你……你不是死了吗?”她脸色惨白,她跟她娘长得一模一样。
“劳嫡母记挂我二十年。”阿渡缓步上前:“母亲还真是好事做尽,可惜让你失望了。”
“我不仅没死,我还活的很好,嫁入吴家,记不得母亲成天守活寡这么清闲。”
崔夫人踉跄后退,撞翻身后木架。瓷器碎裂声中,她尖声叫嚷:“你就是当初那个孩子,果然跟你那个贱母亲长得一模一样。
当初是她勾引我丈夫在先,遭了报应才死了,与我何干?”
“父亲膝下唯有我母亲一女,”阿渡从管家手中接过族谱:“而你养子的户籍,早在三年前就被祖父迁出了宗谱。”
她指尖划过族谱上“崔明远”三字后的红笔批注:“私吞赈灾银、强占民女,这些罪状,足够让兄长在牢里待上一辈子了。”
那是她从娘家过继来的孩子。
崔家素来不喜欢。
成天惹是生非,还长相奇丑。
崔夫人眼前一黑,瘫坐在地:“不可能,父亲,难道您可以让这个杂种当你的继承人,也不可能给我侄儿一个机会吗?
毕竟我侄儿才是男子,他过继到了我名下,就是崔家的子孙,您还有什么不满?”
崔老尚书摆摆手:“我有自己的孙女,为什么要让一个外姓人?给我把她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