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城宇低吼一声。
弯腰粗暴地将瘫软的池骋扛上肩头。
池骋毫无反应,脑袋无力垂下,脸色灰败得吓人。
郭城宇臭小子,老子为了你的妞被你九叔打了一顿,你可千万别死。
郭城宇飞快地冲出门。
江夏夏心头一紧。
慌忙抓起手机和外套追出去。
江夏夏等等我!
车后门被拉开,池骋被塞了进去。
江夏夏跳上副驾。
引擎嘶吼着撕裂夜色。
郭城宇把油门踩到底,车身在空旷街道上颠簸飞驰。
江夏夏死死抓住扶手,透过后视镜看着池骋毫无生气的脸,心悬到嗓子眼。
十分钟后。
刺耳刹车声在医院急诊门口响起。
郭城宇医生!快!救命!
郭城宇的吼声惊动了值班人员。
他和医护人员合力将池骋抬上移动床。
急诊医生迅速查看。
目光落在裤子上深色污渍和灰败脸色上。
医生高度怀疑急性上消化道大出血!送抢救室!准备内镜止血!
移动床被飞速推走。
冰冷的“抢救中”红灯亮起。
隔绝了江夏夏和郭城宇。
走廊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
江夏夏背靠冰冷墙壁滑坐在地。
郭城宇烦躁地来回走动。
脸上伤痕在惨白灯光下更显深刻。
郭城宇他到底灌了多少黄汤?
江夏夏不知道,进去时就已经是醉得不省人事,还被我抽了几鞭子。
手术灯熄灭。
医生带着疲惫走出。
江夏夏医生,他怎么样?
江夏夏焦急询问。
医生内镜下找到溃疡出血点,止住了。失血多,输了血。
医生 暂时脱离危险,送ICU观察一晚,稳定后转普通病房,去办手续吧。
紧绷的弦骤然松开,江夏夏几乎站不稳。
江夏夏 还好没事。
二人随着医生,把人送进病房。
郭城宇脸上都是伤,守到三四点,实在熬不住,回去了。
只有江夏夏一人守着。
第二天下午,单人病房。
池骋在喉咙的干渴中艰难睁开眼。
胃部传来阵阵刺痛。
视野模糊,消毒水气味浓烈。
他费力地转动眼珠看到床边椅子上蜷着的身影。
池骋…水…
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江夏夏猛地惊醒,对上他虚弱却清醒的目光。她眼神复杂交织。
江夏夏等着。
她起身倒小半杯温水,插好吸管递到他唇边。池骋小口啜吸,冰凉水流缓解灼烧,吞咽却牵扯胃部,疼得他蹙眉。
池骋…医院?
江夏夏阎王不收你,又退回来了。
池骋闭眼,记忆碎片翻涌:颈间的血、头皮的剧痛、小腹的猛击、皮带的脆响、灭顶的痛苦和呕吐感……脸色更白。
池骋…你干的?
江夏夏正当防卫!谁知道你胃是纸糊的?几皮带就吐血!
语气生硬,但水杯没移开。池骋沉默地看着她颈侧的纱布,又看看自己手背的针头和身上管线。
池骋…项链…断了?
声音虚弱,带着难辨的情绪。江夏夏一愣。
江夏夏废话!命都差点搭上还管项链?
护士推门换药。
护士7床?胃疼厉害吗?
护士检查监护仪,调整输液。
池骋摇头又点头,目光仍锁在江夏夏脸上,审视又茫然。
江夏夏不自在,起身。
江夏夏郭城宇守了半夜,刚走。医生让你禁食几天,靠输液,老实待着。
她快步走出病房。
池骋看着关上的门,胃痛阵阵袭来,疲惫闭眼。
监护仪规律滴答。
片刻,门被轻轻推开缝。
江夏夏探头见他闭目,才蹑手蹑脚进来。
将一袋新买的生活用品放在床头柜。
手机屏幕亮起:
未知号码:阿骋在医院?夏夏,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