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
护士大可不必。
护士离开。
病房里又安静下来。
只剩下监护仪滴答声。
江夏夏看着床上那个脆弱不堪的男人。
刚才的惊吓,被一种无力感取代。
妹妹欠的情债,干么让她弥补。
他们见面次数,十根手指都算得过来。
九年前,母亲和霍泽言父亲双双车祸死了。
如果母亲活着就好。
林胧月就不会卖身给霍泽言。
她拉过椅子坐下,疲惫地揉了揉额角。
这家伙,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麻烦漩涡。
手机在口袋里又震动了一下。
还是那个未知号码。
#未知号码:你来了吗?
江夏夏盯着屏幕,眼神冰冷。
她没回复,直接把号码拉黑。
病房门被推开一条缝。
一个穿着普通夹克、面容普通的男人探头进来,眼神飞快地扫过病床和江夏夏。
陌生男人江小姐?
江夏夏警惕地站起来。
江夏夏你谁?
陌生男人(压低声音)小姐,不肯回复,老板派我过来告诉你,池少闹得这么大动静,他很烦,让你尽管搞定他。
江夏夏搞定?
江夏夏一头雾水。
这口吻像是霍泽言。
但他不会为一个女人,做这么无聊的事。
江夏夏回去告诉霍总,别动我的人。
江夏夏警告。
陌生男人我会转告!
他说完,迅速缩回头,消失在走廊里。
江夏夏站在原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老板是霍泽言吗?
她转头看向病床。
池骋在药物作用下似乎陷入深眠。
睡得很不安稳,睫毛不时颤动。
嘴唇无声地翕动。
他手背上输液的针头周围,因为刚才的挣扎,皮肤青紫了一片。
这家伙混蛋透顶,惹了一身腥臊,还把她和郭城宇都拖下了水。
可现在把他丢在这里,又太不够义气。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颈后的伤口隐隐作痛。
江夏夏(低声咒骂)妈的……真是倒了血霉……林胧月甩了你,又不是我甩的,你干么招惹我?
骂归骂,避开了针头,将池骋那只露在被子外、放回了被子里,又掖了掖被角。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郭城宇。
#郭城宇:夏夏,骋子怎么样了?我脸上贴了膏药,好多了,这就过去。
江夏夏看着短信。
再想想刚才那个陌生男人的警告。
她深吸一口气,快速回复:
江夏夏:他刚闹完,打了针睡了。你先别来。
郭城宇为啥?
江夏夏:有狗闻着味儿找来了,恐怕要对付他,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但貌似和霍泽言有关。
发完短信,她关掉屏幕,重新坐回椅子上。
窗外天色渐暗。
如果是霍泽言会直接带枪把池骋灭了。
他即便是恶魔,也是坦坦荡荡。
才不会这么多废话找人给她带话。
所以,那个人是想借霍泽言之手闹事。
她拿出手机,拔通林胧月的电话:
江夏夏喂!过来第三医院,池骋病了。
林胧月我……不方便。
自从那天以后,霍泽言把她看得更紧。
去哪里都要告诉他。
而且已的不让她上班了。
江夏夏你还有没有心,为了那小子,一点良心都不要吗?
江夏夏希望她来看看池骋。
免得她把这小子折磨死。
林胧月的弟弟和她没血缘关系,是林胧月父亲和第二任老婆生的。
林胧月父亲和那小子的妈,在他们小时候就空难死了。
他们相依为命,感情很好。
可也不能为了他,不顾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