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胧月那句“不方便”像淬了冰的针,扎在江夏夏紧绷的神经上。
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江夏夏(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不方便?!林胧月,你摸摸自己的良心!
江夏夏他现在躺在这里半死不活,是谁害的?!就为了你那宝贝弟弟,你什么都不顾吗?
江夏夏他掏心掏肺对你,你现在连看他一眼都不敢?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只有压抑抽气声。
江夏夏能想象林胧月咬着嘴唇,脸色苍白,在霍泽言阴影下瑟瑟发抖。
但这同情只燃起一瞬,立刻被池骋青紫的手背激怒。
林胧月(声音破碎,带着哭腔)夏夏你不懂,我不能背叛霍泽言。
#林胧月他宠着你,你再任性,他都纵着你,可我不同,我只是他花钱买来的消遣品。
#林胧月是他一个小宠物,和小猫小狗一样,我要再去看池骋,他真会杀了我和阿狸的。
江夏夏(粗暴打断)林胧月,你弟弟的病是钱能解决的,池骋现在是被你推进了鬼门关!
江夏夏刚才有个自称是‘老板’派来的狗,跑到病房里威胁我,让我‘搞定’池骋!‘老板’是谁?是不是霍泽言?!你他妈到底想怎么样?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从病床上传来。
江夏夏猛地扭头,心脏几乎停跳。
病床上,池骋竟睁开了眼睛!
江夏夏你再闹,我弄死你。
池骋满眼布满血丝,空洞又狂乱地瞪着天花板。
他想坐起来,但虚弱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输液管因为他剧烈的动作疯狂晃动。
血涌进了软管,触目惊心的一片暗红。
池骋(喉咙里发出嘶哑、不成调的声音,破碎却带着刻骨的恨意)霍泽言,你欺人太甚。
江夏夏你丫又发什么疯?
他那只没输液的手死死攥着被单。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惨白。
“滴滴滴滴——!”心电监护仪突发出尖锐刺耳的警报!
屏幕上代表心率的曲线疯狂地上下窜动,血压值也在飙升!
江夏夏魂飞魄散。
江夏夏(对着电话吼)林胧月!你听到了吗?!他要被你逼死了!你他妈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过来!不然我跟你没完!
这他娘的,哪里是胃出血,这是精神崩溃。
#林胧月姐姐,我真去不了……(迟疑一会)我怀了他九叔的崽。
江夏夏什么?
#林胧月今天刚发现的,已经一个月了。
江夏夏林胧月,你混蛋。
她现在才懂。
不是霍泽言不让她走,是她根本没想过离开霍泽言。
一个孩子,足够绑住他。
霍泽言表面精明,内心却很传统。
江夏夏(啪地挂断电话,扑向床边)池骋!池骋!你冷静点!看着我!别激动!护士!护士——!
她按住池骋那只乱动的手。
但池骋猛地挥开江夏夏的手。
布满血丝的眼睛聚焦在她脸上,却只有一片冰冷的陌生和滔天的恨意。
池骋(嘶吼,声音像破锣)滚!让她来!
江夏夏(愤怒至极)那女人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
她知道在池骋眼里,自己只不过是林胧月的替身,所以他为林胧月,她心中是有气的。
江夏夏你这缺心眼玩意,她现在是你婶娘了,你还能怎样?